当啷一声,似是骨架坠地的声音,紧接着滢嫔的惊呼传来,“这……这是……”
正厅还站着说话的几人不由去看,慕冰玥疑惑的赶到时,就见罗嫔脚下躺着那个笔架,顺着她的目光慕冰玥往小榻旁的小几上望去后,不由的呆了一下。
只见那小几上半摊着一幅画,画上的却是她那日湖上凌空飞转救人的场景,画上只写了一句,‘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
见到这,慕冰玥不由想起,昨晚南宫辰来时手里攥的画轴,现在看来便是这幅了。自疑惑出来时,却见跟着她后进来的几位也愣住了,观一众神情,心思百转下,慕冰玥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皇上驾到。”
屋中的一众都惊了一下,纷纷出去迎接。
见慕冰玥和一众妃嫔从书阁间出来,南宫辰不由楞了一下,而后似是想起什么,不由定目看向慕冰玥,后见慕冰玥不自然的垂着头,眉宇不由紧了一下。
“见过皇上。”
“起吧。”
见南宫辰神色冷淡,慕冰玥又垂着首,芮嫔想了想道:“今晨听闻玥妃姐姐不适,臣妾等前来探望,如今见玥妃姐姐痊愈,臣妾出来久了也该回去了。”
“嗯。”南宫辰先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而后扫到最后出来的刘采女却是皱了下眉,“玥妃身子孱弱,以后你等少来探视。”
这句话说的是满字冒着冷气,一众嫔妃俱是楞了一下,似是不知如何引起了南宫辰的不快,而后醒过神后纷纷应了句是。
眼睫微颤,自那事后她首次对上他的眼。她是不希望这些人来这,可这人说的也太不客气了……这回只怕真个结下梁子了,想起那幅画,慕冰玥又无声的垂下了眸。
如扇的眼睫轻然移下遮住了所有的光华,也断开了纠缠的视线,南宫辰叹息一声,那些嫔妃却是大气不敢出让奴仆放下礼物就走了出去。
南宫辰未动,慕冰玥只好往门口送了送几人,这时却听南宫辰道:“怎么凌嫔未来?”
刚出去的一众听到这句不由转过身来。
他不是不希望她们来打扰么?怎么现在又问起谁没来?!
南宫辰对凌嫔的不喜欢也是和尚头顶的虱子-明摆着,一众间到是不愿在南宫辰面前留下落井下石的初印象,所以都下了低头。
只有映嫔抬了眸,阴不阴阳不阳道:“臣妾等碰上凌嫔时,还特意邀她一起来看玥妃,凌嫔说玥妃身子弱,日后少不了这样的日子,叫臣妾等不用这么着急献殷勤,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咯嘣……映嫔一句话刚完,南宫辰手中的扇骨已是碎裂成段。
众人面色俱是一变,望着一脸怒云的南宫辰,映嫔再不敢造次,低下了头,一众心惊间只见南宫辰挥了挥手。
众人面面相觑,后低着头领着各自的人走了。
剩下的一屋子也是大气不敢出。
观南宫辰风雨欲来的脸色,慕冰玥的眉头也不由蹙起。
自无情失宠后,护国公光植党羽,权霸朝纲,军中乃至朝廷都无人敢与其争锋,护国公更以赤焰功臣自居,现今又是名副其实的国丈,自慕冰玥独宠被南宫辰封妃后,护国公私下便一直不满,现今司空凌与其父如出一辙的行径如何让南宫辰不恼恨。
慕冰玥隐有所猜,见南宫辰脸色实在难看,一屋子的人噤若寒蝉,只好打破沉寂道:“皇上可曾用了晚膳?”
南宫辰阴郁的脸色顿时开晴,“尚未。”
慕冰玥侧头,“传膳吧。”
一屋子松了口气,领命布膳。
册典后,一连半月南宫辰依旧留宿宸玥宫,慕冰玥仅来了月余却占据了南宫辰全部的视线,他的表现证明他几近疯狂的痴恋。
而在这隆恩盛宠的背后,后宫却渐渐失睦。
“娘娘,兰嫔遣人来说,今秋寒兰开的早,太后邀各宫娘娘去东御花园赏花,兰嫔娘娘让娘娘等她来一起去呢!”陈姑姑望着慕冰玥毫无表情的面色,小心翼翼的说着。
一旁香竹也是大气不敢出的望着慕冰玥,心里却跟陈姑姑一样泛着嘀咕,前几日按例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在人前便一直敲打她家娘娘,而这两日皇上还是留宿宸玥宫,今日赏花连娘娘宫院后的兰嫔都得到信了,可宸玥宫却半点动静也没有,可见是要打压她家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