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祖和叔父们担心云川,云川心里岂不知道?可若人人都觉得从军危险,那还有谁去保家卫国?男儿建功立业,又何论是走的哪条路?等云川离开家,还请七叔祖和叔父们多照顾我弟弟妹妹些。你们放心,我还有祖父需奉养,还有弟弟妹妹们要照顾扶持,绝不会把自己这条命,给交待在战场上。”
一席话说的燕宏峰和燕展晴都无言以对。
难道他们做长辈的,要说小子你这满腔热血一心立业的壮志是脑子发热?他们可说不出这话来。
其实私心里,燕展晴也觉得这个侄儿别看还未及冠,却是个有志向,又有决断的。若是真从了军,说不定他们燕家,还真能出个将军。
惟有燕宏峰年纪老了,一心只盼着儿孙平安。走科举路子,显然要安稳的多,就瞧这小子读书读的不错,将来也有把握是能考上的。
“川儿说的虽有道理,七爷爷我也相信你这孩子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可总归没有走仕途来的安稳不是?”
云川就笑道:“七爷爷的担忧孙儿当然知道,可朝儿以前说过一句话,孙儿觉得虽是歪理,却也有道理,朝儿说了,寻常人还有七灾八难的呢,打仗虽然危险,可也有人走在路上还叫树上掉下的东西给砸死的。就算是做文官,每年不也有许多犯了事被下牢的?难不成那些被抄家甚至灭族的都是有罪的?孙儿只要自己当心,也就是了。”
朝丫头是个好孩子,可这孩子就是歪话多。燕宏峰瞪了一眼正在给大家沏茶的云朝一眼。
躺枪的云朝:……
劝了半天,也说服不了云川,燕宏峰只能叹气。
一大家子人又说了会儿话,便闷闷的散了。
临行前,燕展晴对燕宏扬道:“五叔,明儿再有一天,地里的事情就忙完了。等种子备好,咱们几家一道种上。只是那八十亩的桑田,要如何处置?侄儿也正想着这事呢。朝庭已经颁了政令,咱们这里免税三年,倒也不急,若是还继续种桑,也不是不成。只是那些桑树也有几年未打理了,侄儿想着,干脆砍一半重新发枝,另一半先修剪着,左右今年也找不着人种蚕纺纱,等到明年找到佃农和纺纱娘子,那修过的和新发的,也都能用,后年新枝儿成了,再砍那些老桑,过两年,也就都能接上了。只是这八十亩的桑田,这一两年怕没什么收成。侄儿就愁着这个呢。”
燕宏扬也没好办法,只得道:“就这么办吧,虽说没什么收成,可也比任地荒着好,再说不是免三年的税么?没收成就没收成吧。”
一边的云朝听说要砍桑枝,倒是眼前一亮。
不过有些话,却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回头还得和祖父私下里商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