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我哪有气你?”韩芊哼道。
云硕愤愤的捏了一把韩芊的脸颊,好笑的问:“你不气我,你故意跟那个慕尧坐在那里说话儿?”
“我是跟他在那里说话,但不是为了气你。”韩芊抬手把云硕的手打开,“别捏我!捏的我的脸都扁了!”
“扁了也好看。”云硕轻笑道。
“真的?”韩芊忽然笑了。
“那当然。”云硕宠溺的低头,以额头抵住她的。
她一笑,云硕满腹的阴云也都散了,都说美人一笑值千金,原来这话一点都不过分。
“如果我的头发也染成紫色呢?”韩芊伸手搂住云硕的脖子,笑着问,“你还喜不喜欢呢?”
“喜欢。”云硕低头吻了吻韩芊的唇角,“别说你把头发弄成紫色,就算你把头发弄成白色我也喜欢。”
“去!”韩芊又推了云硕一拳,“谁会把头发折腾成白色?只有把白头发折腾成黑色的吧!”
云硕立刻点头,笑道:“嗳!这倒是个好主意,等将来你我都老了,头发白了,咱们就把头发折腾成黑的,咱们假装自己还年轻,还能再活个几十年。”
“听起来怎么这么没正经呢!”韩芊好笑的摇头,忽然又问,“唉,你说,现在他们都叫我是妖后,等我把头发弄成紫色,你说他们该叫我什么后?”
“你是朕的贤后。”云硕捏了捏韩芊的鼻子,低声问:“吃饱了吗?”
“吃饱了,怎么了?”韩芊奇怪的问,“是不是你还没吃饱?让他们再弄点……”
“不用了,不是那个意思,你吃饱了,那力气也该回来了吧?”云硕低声笑道。
韩芊眨了眨眼睛,从他的坏笑中读懂了云硕的意思,于是一记粉拳又捶过去:“你干什么!我还难受着呢!”
“真难受还是假难受啊?别是骗我的。”云硕不满的说道。
“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自己啊!你昨晚……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我是真疯了!”云硕沉沉的叹了口气,把脸埋在韩芊的脖子上,“你不知道,我这些天真疯了!”
“我知道,我听钧儿说了。你三天三夜不吃饭,带着人满城找我,若不是吴缈给你喝参汤,你怕是根本追不到东陵来,早就去龙床上躺着养病去了。”韩芊不满的嗔怪道,“你呀!天下百姓都压在你的担子上,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能不能这样,你以后再敢闹失踪试试?我这条命早晚要被你折腾没了。”云硕低声嘟囔着。
“好了!说了不许这么胡说八道。”韩芊不满的转过身去,“睡觉了睡觉了。累了。”
“刚醒了多一会儿就累了?”云硕好笑的问。
“睡觉睡觉!”韩芊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住,“你若是不睡,你出去忙去吧。”
“睡。睡吧。”云硕无奈的笑了笑,从背后把她搂住,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窝上,“好好睡吧。”
第二天一早天就晴了,明媚的阳光把韩芊从睡梦中照醒,她眯着眼睛坐起来,看了看外边,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娘娘醒了!”一个清秀的女子进门来,手里端着个铜盘,铜盆里搭着一条雪白的手巾。
“嗯。”韩芊慢慢的坐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皱眉问:“我好像没见过你啊,可怎么,听你说话又有些耳熟。”
女孩子嫣然一笑,躬身道:“娘娘,奴婢是小嫚。”
“啊!你就是小嫚?!”韩芊仔细的打量这个仅仅称得上清秀的女孩子,她的五官跟自己基本没有一样的地方,若是非要找相同的话,她也是容长脸,不过身段倒是跟自己差不多。
“是啊娘娘。”小嫚绞了帕子递过来给韩芊擦脸。
韩芊接过帕子一边擦脸一边叹道:“那天你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对了,昨天你怎么样?没伤着吧?”
小嫚轻笑道:“娘娘放心,那些杂碎,还伤不到我。”
“这么说,你武功很厉害喽?”韩芊笑问。
“勉勉强强吧,是那些杂碎太弱了。”小嫚笑道。
“真会说话。我听慕公子说你是他精心教导的人。你可不许这么说慕公子,那可是我哥。”韩芊笑道。
“是奴婢该死,奴婢胡说了。”小嫚忙福身请罪。
“行啦!”韩芊把帕子丢进脸盆里,起身笑道,“不逗你了。你会梳头吗?来帮我梳头吧。”
“是。”小嫚忙应了一声,洗了手过来给韩芊梳头。
“娘娘今儿要出门吗?若是不出门,奴婢就给你梳个简单的发髻,少带点珠翠还轻松点,您若是出门,你就好好地给您梳个适合出门的发髻。”
“出门也没什么,我不喜欢太复杂的发式,你给我绾个简单的发髻就行了。”韩芊轻笑道。
“是。”小嫚应了一声,把韩芊的一头长发梳理顺滑,然后把这一头长发梳成一个简单的螺髻,之后取了一直白玉簪子别住,然后左右看了看,又转身去剪了一支紫蕙,别在韩芊的鬓间,笑着赞道:“娘娘的容貌真美,奴婢长这么大从没见过比娘娘还美的人。”
“你这嘴可真甜。慕公子有你在身边,肯定不会寂寞。”韩芊笑道。
“娘娘说笑了,奴婢可不是我们公子的贴身丫鬟,公子身边的事儿还轮不到奴婢去做。”小嫚笑道。
“这样?”韩芊顿觉惊讶,“像你这么乖巧懂事,武功又好的人不在你们公子身边伺候,那还有谁能?”
“公子的私事一向不许旁人问,更不许旁人插手。”小嫚欠身回道。
韩芊笑道:“慕公子还真是个怪人。”
“公子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身边有人吧。”小嫚笑道,“娘娘,头发梳好了,咱们吃饭吧。”
“对了,陛下呢?”韩芊问。
“陛下一早就跟几位爷一起出去了。哦,还有我们公子也出去了。”小嫚回道。
“都出去了?”韩芊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想出去,东陵这天儿终于晴了,真想出去走走转转,透口气。”
“娘娘想出去,过两天再去,这两天东陵城大街小巷都在清查邪教呢,乱死了。娘娘若是觉得闷,奴婢今儿带你在这觅园里转转吧。”小嫚笑着劝道:“这觅园虽小,但却必有一番风格,我们公子从洋人那里买了些稀奇古怪的花儿来,娘娘吃了饭正好去看看。”
“好吧。”韩芊无奈的点了点头。
明莲教以韩芊做祭品搞得大祭司以失败告终,但这事儿也给云硕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正如韩芊所说,杀了的三千多人也就那样了,反正死人就死了,尸体如果没人认领,直接一把火烧了也就罢了,但那四千被俘的人该如何安置?东陵县可没有那么大的牢房。
现如今这些人全都被挑了手脚筋仍在山林里由剑湖水师看管,但剑湖水师还有他们的事情,总不能一直当狱卒看守这些乱民。
不仅仅如此,当前东陵街头到处都不太平,那些隐匿起来的教众不说,就滕清越本人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云硕和韩建示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接连五六天的早出晚归,韩芊在云硕的脸上终于看到了几分轻松。
又是一个黄昏时分,云硕带着千夜千寻从外边回来,一身的尘土露水的味道,韩芊递了一杯茶过去,轻声问:“怎么样?忙的差不多吧?”
“嗯,明天陪你在东陵逛逛,后天我们回京吧。”云硕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内阁那几个老家伙,一天一封折子,把朕都烦死了。”
“可是我还不想回去。”韩芊靠在云硕对面。
“不想回去?你还想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啊?东陵就这么弹丸之地,没什么好玩儿的。而且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你留在这里不安全。还是赶紧的跟朕回京去是正经。”
“我不留东陵,可是,我想慢慢走,一路玩儿回去。行不行?”韩芊小声问。
“去哪儿玩儿?”云硕好笑的问,“你还是小孩子吗?心里就只想着玩,你就不担心女儿啊?”
“女儿在三嫂那里,我很放心。”韩芊抱着双膝往后靠,双眼看着屋顶,“虽然我很想她,可是,如果我这次不好好的看看你的河山,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出来了吧?”
云硕细细的想了想,叹道:“是啊!身为帝王和皇后,咱们俩不可能跟寻常人家的夫妇一样,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虽然这碗里山河都是皇帝的,可你见过有哪个皇帝整天闲着没事儿带着皇后到处玩儿的?”
“那你自己回去,我去别住转转,替你看看你的大好河山?”韩芊笑问。
“你想都别想!”云硕立刻变了脸色。
韩芊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云硕不说话。
“这种事儿,不许使小性子。”云硕欠身过去,拍了拍韩芊的肩膀。
“知道了,后日跟着你回京,好了,天色不早了,睡吧。”韩芊摆了摆肩膀,从云硕的手里挣脱。
云硕无奈的摇了摇头,刚要起身脱衣服准备就寝,忽然听见外边的千夜叫了一声:“陛下,有六百里加急。”
“好。”云硕无奈的点了点头,无奈的叹道,“看看吧,这就是皇帝,想睡个安稳觉都不能,跑到这不毛之地来他们也追得到。”
韩芊听了这话,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云硕把已经解开的外袍重新拢上,腰封系好,转过屏风往外边去了。
六百里加急是真的很急,云硕看完之后,立刻摔了茶盏。
韩芊赶紧的起身,披衣裳的时候听见云硕骂了一句:“这个罗同江!朕要杀了他!”
罗同江,如今的治河总督,云硕顶着许多压力保的一个人,不为别的,就为了彻底治理好金河。
治河是花银子的差事,朝廷现在每年都把国库所收半数以上投放道治河工程上去,罗同江过手的银子每年都过几十万上百万。为了他,不但陛下被大臣们扯着不放,连死去的原礼部尚书姚延意也被大臣们连反弹劾贪污受贿。
别的大臣韩芊可以不了解,这个罗同江她是很了解的。
“怎么了?”韩芊披好衣服转过了屏风,借着灯光发现云硕的脸色都变了。
“桃花汛,金河在济州决口了!年前罗同江还上折子,说在济州一代修建的堤坝是最牢固的!结果呢?不到几个月!第一个桃花汛还没过去,又决口了!”云硕说着,把手里的加急奏报狠狠地摔在地上,“朕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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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月票不给力,码字真的没力气啦!
对了,亲爱滴们,颜文臻和邵骏璁的故事,要不要作为番外放在本文里呢!珠珠实在忍不住要把他们的故事放出来了,但却没勇气另开一个文。
听一下亲爱滴们的意见。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