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也笑了,一把扯过了乔云霄的胳膊,兴奋地说,“听见没,人家跟你表白啦!”
乔云霄醉眼迷离,放下酒杯,冲着筱笑笑一竖手指头,“牛!”
“她是真心喜欢你哦。”凌双笑趴在乔云霄身上。
乔云霄也笑了,点头,“我也喜欢她,还有你,还有顾初,你们我都喜欢。”
“你花心!”筱笑笑说着塞给了他酒,“要罚要罚。”
到了一点多钟,四人从酒吧晃晃悠悠地出来,乔云霄的豪车早就候在了酒吧门口,凌双醉了酒不能开车,找了代驾。筱笑笑和顾初坐乔云霄的车,原本是要回家,但顾初吵着嚷着去淮海路,筱笑笑也在旁煽风点火,说什么也不要回家,没辙,乔云霄只好命司机驶向淮海路。
凌双第二天还有个大秀要参加,所以没跟他们瞎折腾,到了淮海路就分道扬镳了。
下了车,顾初就摇摇晃晃地开始四处寻找,筱笑笑已经醉得不行,趴在车窗看着顾初像个迷路的孩子,冲着她嚷,“喂,你瞎走什么呀?小心……被狼叼走。”舌头都有点硬了。
乔云霄自然不会放任顾初胡闹,马上下了车追上前,一把扯住了她,“你要找什么?”
醉酒后的顾初脸色比以往都要白,尤其是在黑发的衬托下,路灯的光亮溅入了她的黑眸,如星子般迷离闪烁。她醉了憨态十足,嘟着嘴四处环视,“找牌子……大牌子。”
“什么大牌子?”乔云霄头晕,但不足以说话不利索,“你告诉我,我帮你找,你回车坐着去。”
“不要,我自己找……不用你。”顾初推了他一把,又踉踉跄跄往前走。
乔云霄只好跟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
身后的车子缓缓而行。
顾初从街这边走到街那边,像抹苍凉的幽魂。终究还是走累了,她缓缓蹲身下来,脸深深地埋在了膝盖里。乔云霄走上前,伸手要拉她起来,却见她的肩头一颤一颤的,惊讶,忙也蹲身,“小初?”
她不应答,还是埋着头。
乔云霄强行扳起她的脸,紧跟着愕然了。
她哭了,眼泪流了满面。
“怎么了?”
顾初只是掉眼泪,不说话。
乔云霄不怕她哭,就像是在酒吧的时候,他让她随便哭随便闹,他最怕她哭得不让人知道原因,这样,他就会六神无主了。将她拉了起来,他抬手擦她的泪水,低问,“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牌子不见了……”她说出原因。
一整晚都在找牌子,到底什么牌子?
“你告诉我牌子长什么样,我给你找。”
顾初抬眼,迷离地看着远处,“牌子就立在那儿的,是庆贺千禧年的……现在不见了,我再也找不回来了。”
乔云霄怔楞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她的心思,紧跟着,疼痛排山倒海地来,灌了满腔。
他知道她口中的那个牌子了。
跨越两千年时,她拉着一帮朋友来这里倒计时,那一年是她以最优异的成绩考上A大,也是她最快乐的一年。顾家管她管得严格,虽是值得庆祝,但也不允许她晚归,她便央求他说,云霄哥哥,今晚你能说我跟你在一起吗?我想跟朋友们去淮海路倒计时,这可是难得一次的跨世纪啊,我觉得我不会那么长寿能赶上第二次的。
当时,乔家和顾家相处得如同一家人,而事实上,两家对他们的亲事也心照不宣,所以,顾初唯独能够晚归还令顾家父母放心的理由就是,跟他在一起。他便同意了,亲自上门接的她,然后,等她疯玩够了,再送她回去。
现在,她在找那个牌子,如失去了珍宝似的慌乱,眼神凌乱又急切。
乔云霄明白,她找的哪是那个牌子啊,她想找回曾经的那段岁月,找回曾经无忧无虑的自己,找回还没出事的顾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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