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令人荷尔蒙飙升的事情是ML。
那么世界上最令人炸毛的事情是什么呢?
别人怎么想宋大少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他的世界里最令人炸毛的事情是,每当他赤膊银枪,浴汗上阵,打算淋漓尽致地大战三百回合时,总是有人那么不识趣……
所以,当正兴奋得‘小尾巴’不停地动啊动啊动的宋大少,被‘受惊过度’的云薇诺一脚从身上踹下地的时候,他便咬牙切齿地想,如果来人不是有什么天大的事,他一定……活活剐了他(她)。
只是,在他决定剐了来人之前,他想先‘剐’了那个踹了人便先直接提裤子去开门的小女人。
带着肆杀四方的戾气,欲求极度不满的某大少衣衫不整地从卧室里一步步踏了出来:“谁来了?”
姚乐珊毕竟是位已婚人士,不管她实战经验足不足还是有木有。总之,一看宋天烨那幅模样,她便知道自己无意之中坏了人家什么好事儿。
不过,要换了别人,她可能还内疚一番,可换了宋天烨,她只恨自己坏的太少,太不频繁……
对于之前他的所作所为,姚乐珊从来就没平过气儿。要不是陆远风那舌灿莲花的一张嘴天天在她耳边劝,她早就杀来这边把云薇诺带走了。
一直没有行动是因为她也知道这种事最主要还是在于云薇诺自己的态度,如果她不想离开他,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劝得住。
所以,忙于工作的她也就没有再鸡婆地多管她们夫妻间的闲事,可现在看看宋大少那是什么眼神,想吃人不成?
眼光一斜,扫到客厅里正摆放着的医药箱,姚乐珊大惊失色:“你……你你你想干嘛?又要虐待我妹妹喔?”
“大姐,你别这么紧张,我脚上长泡了,他帮我挑挑而已……”
“你脚起泡啦?怎么搞的?”下意识地低头,果然看到妹妹脚上有好大的几个水泡,姚乐珊脸色一变,又问:“是不是他逼你做了什么事才这样的?他又欺负你了对不对?家暴?”
听大姐越猜越离谱,云薇诺都要败给姚乐珊了:“大姐,你别总是针对他,不关他的事,我工作的时候跑腿跑出来的。”
一提工作,姚乐珊终于反应过来了:“那个姓白的又针对你?”
“也没有,不过……”
不想多提白荷,因为知道一提大姐又要骂人,从她知道白荷也有哮喘开始,她心里的那个猜测基本已被证实了一大半。
所以,不想听大姐骂她,于是便主动转移了话题:“大姐你怎么一个人来的,姐夫呢?”
姚乐珊是典型的那种大小姐,脾气大,脾气差。
可她脾气再大的时候,只要一提陆远风,她所有的脾气都会在一秒化整为零,改为支支唔唔或者心虚脸红。
唯有今天不是,因为姚乐珊的脸色,在云薇诺提到姐夫这两个字的时候,霎然已黑成了墨:“他在忙,我就一个人来了……”
这口气……
不是云薇诺太敏感,而是她很清楚能让大姐有这样反应的话,她和大姐夫之间的问题一定是很严重很严重了。
想追问下去,又想起宋天烨和陆远风铁哥们,于是她又抱歉地看了一眼宋天烨,说:“家里没有创可贴了,我和大姐下去买一些回来。”
宋天烨睨了她一眼:“你脚上不是有泡么?怎么去?”
“水泡而已,不碍事的。”
听她这样说,霸冷的男人难得地没有发脾气,甚至还‘善解人意’道:“还是我去吧!你们姐妹难得见一次,好好聊聊!”
云薇诺略感意外,抬眸看了他一眼。
但见冰冷的男人神情寡淡,已是直直朝着大门走去,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云薇诺马上道:“那好吧!你去买……”
话落,她又特意交待了一句:“对了,我们这附近的超市没有,得去更远一点的地方。”
闻声,宋天烨终于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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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走了宋天烨,云薇诺拉着大姐朝客厅的方向走。
“他走了,大姐你可以说了吧?”
姚乐珊:“薇诺……”
到底是姐妹,只一个眼神,两人已心意相通。
云薇诺看得出来大姐有心事,而姚乐珊也很清楚云薇诺刻意避开宋天烨是为了让自己说话的时候可以无所顾忌。
拉着大姐的手坐回沙发上,云薇诺问:“怎么了?”
“Winifred可能保不住了。”
从未如此沮丧,姚乐珊说完这话整张脸都阴沉得几乎要下雨。
这些年她一直在国外,Winifred的大小事务一直都是云薇诺在代为监管,直到她回国,Winifred才算是完完整整回到了她的手里。
这阵子,公司的运营也逐渐上了轨迹,她原以为,只要再努力一些,Winifred就能彻底从姚氏分离出来。到那时,她也算是完成母亲的遗愿,而且也可以完完整整地将Winifred这个名字还给云薇诺了。
心债太深,她这些年一直过得战战兢兢。
这样用心经营也不过是想以后在陆家人的面前有一次坦白的机会,也不会再因为自己让陆远风有把柄被人可拿。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努力,在别人的眼中不过一场玩笑……
一惊,云薇诺诧异道:“怎么会,现在不是越来越好了吗?”
“就是越来越好了才会这样。”
心很伤,因为伤她的人是她最在意的人,所以,姚乐珊语未尽眼已潮,只是强撑着那口心气,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整个秋季新品全都被人盗用了,而且对方明天就要召开秋季时装秀,只要那场秀成功,我手上就算有原图设计稿,也不能再用了,一用就会被指抄袭。”
“来不及换吗?”
“怎么换?全部啊!”
十指深插入发际,狠狠的揪着自己的长发,姚乐珊气愤道:“几十款秋装新品全都被盗的一干二净,甚至连我手上刚刚画出来的草图也……”
姚乐珊已说不下去,云薇诺亦是惊心到不行。
事情已到了这样的地步,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找在时装界比较有话语权的陆远风:“姐夫怎么说?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吗?问问他啊!”
“问他?呵!”
一声冷笑,姚乐两的眼圈更红了:“你知道明天要召开秋季时装秀的是哪间公司么?就是他的远风集团……”
“怎么会呢?姐夫……”
“怎么会呢?”
复述之余,姚乐珊的眼泪已掉了下来,不过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打击,而是陆远风深扎在她心口的那把刀。
她吸了吸鼻子,又清晰道:“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肯定不是他,至少他应该是个正人君子。所以我就派人去远风集团探了个底,结果竟发现现在Winifred除了我手上46%的股权,还有爸手上20%,剩下的几乎全被远风集收购了去,陆远风,他现在是除了我之外Winifred的第二控投人。”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云薇诺马上道:“没必要不是吗?Winifred是你的,姐夫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也许,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他的妻子呢?”
话到这里,姚乐珊抬起手背抹去了眼角的泪。
他们的婚姻不是从爱情开始,从一开始就带着利益的色彩,如果陆远风当年不是看中了Winifred这个品牌,和‘Winifred’这个设计界的天才少女,根本不会选她做陆家的大少奶奶。
之前的五年他们聚少离多,他没发现倒也正常,可现在,她的设计稿每一张他几乎都看过了,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没有那样的天赋异禀?
所以,他应该是察觉到她不是Winifred本人,所以不想再和自己耗下去了吧!
不愿这样去瞎猜,也不愿这样去怀疑那个男人。
所以事发后她第一个反应是找他,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人。
她是没有办法才会去找父亲姚家忠商量,可没想到父亲这时候不但不愿帮她,还故意落井下石。
要求她将手上46%的控股权转交给父亲打理,她是寒了心才会在这样不得已的情况下找上云薇诺,只是,她也很清楚,除非云薇诺求助于宋天烨,否则,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公司不是被陆远风吃掉,便是被父亲吃掉。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爱人。
都是她的至亲至爱,可他们竟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大姐,我觉得你不能这样瞎猜,应该找姐夫谈谈。”
“你以为我不想吗?”
爆发了一般,姚乐珊第一次吼了云薇诺,歇斯底里:“从接到消息后我就一直在打电话找他,结果他不是关机就是不接电话。现在我能联络到的只有他的助理秦君致,那个姓秦的说S省那边的项目出了严重的事故,他过去处理了,他也联络不到人。”
闻声,云薇诺整张脸更白了:“什么?出事故了?那姐夫会不会有事?”
“你别天真的了好么?他哪里是出事了,根本就是在躲我,不愿见我罢了。”
说到这里,姚乐珊终于痛哭失声,她真的不想这样去想他的,毕竟,这五年来,除了她们相敬如冰的那段日子,他真的对她非常非常好。
好到她一度以为感情真的是可以培养的,所以他也渐渐爱上她了。
因为这种‘以为’,她把离婚的事情一拖再拖,就是担心自己一时冲动做了傻事以后会后悔,可结果,最后他却给她反将了这么一军。
她知道为了稳固他在远风集团的地位,他手上非常需要一个能冲向国际的大品牌,Winifred确实很合适,也确实对他的风格,可他为什么偏偏要用这样的手段?
Winifred对她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难以舍弃,只要他陆远风一张嘴,她完全可能又手奉上,可他……
姚乐珊觉得自己受伤了,且伤得很重,可那些伤口看不见摸不到,只是缠着她不停的疼,疼个不停!
“大姐,我觉得你应该先冷静下来,姐夫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