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期待才刚刚升起,马上又被她打压了下去。
怎么可能是他?
就算是同款的阿斯顿马丁,同款的车型,同款的颜色,那也不可能是他。这个时候,他应该正‘陪’在叶紫滕的身边……
手指又轻拨着脖子上的项链,寻着记忆中的感觉摸到那被电梯卡坏的地方,那磨手的感觉清晰,竟让她有些想落泪。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只是,每当看到他的身边站着别的女人,心里还是会有异样的感觉。
也对自己说过,宁愿一开始什么都没有,也不要到最后全部失去。可是,有些习惯仿佛已渗进了骨子里,而她这辈子最改不掉的习惯恐怕就是: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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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聘上了ZZTV的实习主播,姚乐珊是特意赶过来为她庆祝的,可一看她那张苦脸,姚乐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白天里陆远风就跟自己提过,那个人又来了,姚乐珊原本是不想告诉云薇诺的,可现在……
眼珠子一转,她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听说大少又来Z市了,你知道不?”
“嗯!”
在大姐的面前,云薇诺不想隐瞒什么,所以便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说:“今天见到了。”
“啊?你都见过了?”
“刚巧碰到了,厉湛开和他一起,然后就一起吃了饭……”
听说有厉湛开在一起,姚乐珊似乎放心不少,可想到宋天烨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块脸,她忍不住又撇了一下嘴:“他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怎么可能,他和叶紫滕在一起。”
“那样也好,省得你又……”
话到这里,姚乐珊自知失言,马上又解释道:“大姐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一个女人绝不能和不爱自己的男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我知道的……”
心疼地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轻拍:“薇诺,你总会遇到一个人是适合你的,不用刻意迁就,不用压抑隐忍,可以任性,可以撒娇,你们相爱,并且能默契地走完这一生。”
“我知道……”
这些道理她都知道,只是,到底还是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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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这种事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女人对待感情又与男人不同,姚乐珊自己为情所困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又岂会不明白那种纠结与痛苦?
原是想再劝两句的,可又怕再劝下去云薇诺会更难受,她想了想,索性直接换了个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大姐今天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工作的事儿,你要去ZZTV上班了么?”
提到自己的这份工作,云薇诺的脸上现出一丝为难:“一开始是很肯定的,现在我又有些犹豫了。”
“怎么呢?”
“ZZTV的台长,是叶紫滕的妈妈。”
“啊……”谁都知道叶紫滕是名门淑女,但大多人看到的都是她爷爷叶首长那边的背景,对于她母亲这边的注意力就相对少得多,所以姚乐珊也没想到,她母亲居然是ZZTV的台长。
“看来,她母亲家的背景也很足啊!不过,商政联姻,左右也是可以想得到的。”
听到大姐的话,云薇诺幽幽一叹:“上学的时候人家都想走读,只有我喜欢住校,现在找工作也是,人家都想要靠关系,可我却想靠自己。原本,我是真的很想去ZZTV上班的,可是……大姐,我不是矫情,就是不想再看见‘他’罢了,如果叶紫滕只是叶紫滕多好?可偏偏……”
可偏偏叶紫滕很有可能是大少的女朋友,她到那样的地方上班,真的好吗?
“那咱就不去了。”
相较于姚乐珊的爽快,云薇诺的心情却很难不纠结:“中视我推了,SIC不能去,如果ZZTV再拒绝,我以后还能在这一行立足么?”
看得出来她有多为难,姚乐珊又是一阵心疼:“就不能回公司帮我么?虽然你学的是播音与主持专业,可我知道你最喜欢的还是设计。这些年来,Winifred这边的大小事务你一直有在帮着拿主意,虽说现在我回来了,但我真的很需要你。”
“大姐,如果我回公司上班,爸就要我签终身制的合同?”她宁可出去摆地摊也不想再受姚家忠的控制,终身制的合同,她是不可能签的。
闻声,姚乐珊都气笑了:“终身制?爸他疯了么?”
“就是没疯才会这么做吧!”
“算了,不行我找你姐夫说说,就不信远风集团不欢迎你这样的人才。”
“大姐,你忘了那份契约么?我是不能涉足这个行业的,否则,你就要亲手交出Winifred的所有股份。”
姚乐珊:“……”
她不是不舍得Winifred的股份,也是没想过要放手,可是,母亲临死前的眼神她这辈子都不敢忘记,那是一种死不瞑目的遗憾,直到最后一刻也无法甘心的失落……
还有云薇诺这十七年的委屈与隐忍,如果现在才放弃,那所有人的付出岂不都白费了?
姚乐珊很为难,因为她发现在这件事上面,坚持下去是自私,不坚持下去也是自私,总之,她无论怎么选都会对不起一个人。
母亲早已逝去无法再问她的意见,可云薇诺的意见很明显,不希望她放弃,所以……
“薇诺,大姐对不起你!”
知道姚乐珊又难受了,云薇诺反倒过来安慰她:“没事的大姐,大不了我就去ZZTV上班,虽然叶紫滕可能会看我不顺眼,可我也没指望在她那边赚什么大钱啊!先攒点经验以后再跳槽也不错。”
“如果是这样你倒真不如回SIC上班,凌正枫虽然算不得是个人,但至少那边的员工不敢怠慢你。”
“不去。”
所有事都可以让步,就这一点不行,云薇诺的态度很坚决:“去了就代表原谅他,大姐,我不想原谅枫哥哥。”
“你呀!怎么这么倔呢?”
被戳了额头,云薇诺假装很疼地捂住头撒娇:“大姐,你怎么一回来就打我呀?”
翻她一白眼,姚乐珊扮凶狠状:“婆婆不能吼,老公不能骂,我还不能打妹妹了?”
一听这话,云薇诺马上又凑了过来:“怎么了?你和姐夫又闹了?”
姚乐珊扭脸,一幅不愿多谈的样子,可嘴里还是不自觉地吐糟道:“不说他,一说就生气,我忙着那场巡回秀都快忙成狗了,他还非要我跟他回陆家吃饭,我才不去。”
“……那可是你婆家。”
姚乐珊可不管这些,还抖了抖肩膀做惊恐状:“你是不知道陆家那些人有多可怕,简直了……”
知道陆家那种大家族规矩多,可大姐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云薇诺拧着眉头,又劝道:“你这样姐夫会很为难的。”
早前也听过姚乐珊发牢骚,说陆家的长辈们怎么怎么恐怖,说陆家的亲戚们怎么怎么恐怖,还说陆家就连老宅也很恐怖,几百年了,睡第一晚个就闹鬼……
当然,她是不相信真的闹鬼的,可大姐显然在陆家不适应,也过得不舒心,所以才会以学习为借口,到澳大利亚一去四年不回头。
但现在人已经回来了,还想逃避回陆家的话,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毕竟她还是陆家的长媳,哪能这么任性地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闻言,姚乐珊撇了撇嘴:“也为难不了他很久了,等我和他离了婚……”
原本是想劝大姐多体谅一下大姐夫,没想到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云薇诺又惊了:“你疯了,离什么婚啊?姐夫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不是他对不住我,是我对不住他行不行?”
听到这里,云薇诺心里一直藏着的某个小想法便又涌了上来,然后,她凑了过去,一本正经地问她:“大姐,是不是因为你和大姐夫结婚五年都生不出孩子,所以你才觉得对不起大姐夫?”
噗!
姚乐珊喷了:“什么生不出孩子,我和他……”都没睡过怎么生?
“你和他怎么了?”
眨巴着眼,姚乐珊心虚地咂嘴:“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