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轮到骆含烟这家时,骆良沉吟了一会儿跟骆含烟道,“老四媳妇,我先前说的你也有听到吧。”
沈妙云站起来点点头,“儿媳听到了。”
这时骆良皱起眉一脸困难的样子,“说实话,前头你这些叔伯分下来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给你们了,就当爹对不起你们能给你们的确实不多了。”
“现下能分的房子和银钱都已经分光了,我们能给你四房的也就山下那间房子了,还有。”骆良转头看李秀,李秀便道:“还有厨房里的那一袋萝卜也给你们带走吧。”
她语气凉凉的,“家里实在没有其它银钱可给你们了。”
沈妙云听到这里脸色有些苍白,一点钱都没有她们母子三人以后可要靠什么生活?总不能靠着烟儿上山挖那点草药还钱生活吧?
要是冬日到了那她们怎么办……
见沈妙云脸色不好,骆良清了清喉咙道,“你们是接受不接受?如果不愿意那也没什么话好说了我老骆确实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了。”
听到四房分的家产是这样结果大房和二房都偷着乐,叫那死丫头喊着要分家,即使分家了你们什么也没得到!
沈妙云动了动唇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骆含烟,坐在椅子上的骆含烟听到对于她们一家的分配时早已在心中有了准备。
所以对于这样的结果她也不惊讶,见沈妙云朝她看过来便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沈妙云身边对骆良道,“既然爷爷确实拿不出什么来给我们了,这样也行,不过孙女有个话要对众位叔叔伯伯说说。”
“何话?”
骆含烟转身,目光清泠泠如夜晚冰冷皎洁的明月般,叫人与她对视时不禁觉得心头微微泛凉。
“我只希望以后,无论我四房富贵,或贫贱,都与各位各,不,相,干!”最后这四个字掷地有声。
使得大家一时间都愣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秀,她发出了声怪笑连连点头道,“丫头你说话听起来到挺有气势的,不知哪学的这瞎眼婆子上街骂话的本事,行我倒要看着你们怎么富贵。”
刘凤梅和常花朵也纷纷笑了起来道,“骆丫头莫不是落水把脑子磕坏了吧。”
“我看着也是。”
“娘,我看她不是磕坏了而是从来都是这么傻。”骆英子抱着刘凤梅的手臂鄙夷地看着骆含烟,嘴角带嘲讽的笑意道,在她看来骆含烟这话简直蠢到了极点痴人说梦吧!就凭他们孤儿寡母的分出去不叫人欺负了去就很不错了还想求富贵,要和他们划清界限。
听着他们毫不客气的嘲笑骆含烟面上却无半点波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们再度出声问道,“各位先别急着笑,我这话是认真的就算我们母子三以后穷困潦倒流落街头也不想各位前来插手,你们听得懂吗?”
“行,我们懂了,以后我们这几房也与你们各不相干,切莫着看我们好过就想不要脸的贴上来讨口饭吃,你大伯母这话先放在前头若有朝一日你们上门讨要点钱或饭伯母定把你们轰出去。”
刘凤梅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毒辣的,骆含烟抿了抿唇点点头。
见此骆良也不说什么了,只觉得这丫头太过猖狂以后必定是要吃亏的,现在刚分家话就说得这般难听以后有缺钱还是缺吃的上门来自己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哼,真是老婆子说得没错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既然这事都商量好了,明日起便各自去收拾收拾搬去吧。”骆良发话道,众人便陆续离开了只有刘凤梅和骆善治还留着。
人都走了后骆善治才上前跟老父说道,“爹,大家都分出去住了您身边不就没人照看了吗。”
骆良挥挥手道,“不打紧,你爹还没到拖在床上下不来地的时候,手脚还灵活着呢。”
刘凤梅和骆善治跪到了地上齐齐道,“爹,娘,儿子(儿媳)的意思是想留下来照顾你们二老尽尽孝心。”
看着他们脸上诚恳的神色骆良和李秀心中都颇感安慰,心想着没有白疼他们,“你们可是真的愿意?”
骆善治用力地点头,“儿子作为老大自是有这份职责留下来照顾您,若把你们二老抛下了可不得让邻里笑话我们老骆家养出来的都是不孝子么。”
听了这窝心的话李秀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转头对着骆良道,“这窝在心口疼的就是不一样,哪像有些白眼狼还要各不相干。”
骆良看着这对夫妻俩也是十分欣慰,摸着胡子点了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