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斯发现了自己的目标,当然也看见了这次万里之遥来到中国所必须拿到的东西——塞在陆鸣洋裤兜里的那台手机。这个男人目视着陆鸣洋消失在人群之中,随后他站了起来远远地跟上了目标。大约花了三天的时间,皮尔斯摸清楚了陆鸣洋居住的地方与上班的地方,同时他也搞清楚了陆鸣洋上下班的路线。现在的问题是他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获得他需要的东西。“我想可能要做一点不那么合法的小勾当了......”这个美国佬喃喃自语道。
确实,他一开始设想的合法购买肯定不行——时间不够而且他没有信心能在第一次就跟那个中国人混熟从而用某种理由购买他的手机,而且他想要获得这个中国人手里的那台手机,越快越好——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已经觉得有点不舒服了。那么皮尔斯现在就要下定决心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获得自己需要的东西,是在路上还是在陆鸣洋的家里。
陆鸣洋最近感觉不太好,虽然他感冒退了,但是莫名其妙的噩梦又一次缠上了他。现在的他常常是在噩梦中惊醒之后又会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手机里的奇怪号码绝不说话,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听不懂的声音——不像是任何一种语言。他确实换过手机卡,但是这没用。陆鸣洋也想过是不是把这个手机给卖了换一台,但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阻止了他做这种事。而就在今天,他毛骨悚然——他发现自己的手机解锁之后已经进入了相册,而里面的两张照片让他感觉到了恐惧。
第一张就是过去他认为是PS的恶作剧的那张照片,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现在已经转了过来,而且很明显做出了一个爬向镜头的动作,抬起来的脸上眼睛跟鼻孔在出血,而且这张脸的色彩一看就不像是活人。光是这一张已经足以让陆鸣洋觉得这个恶作剧太过分了,但是下一张让他对于这是不是恶作剧已经无法判断了——那是深圳的街头,而且就是他每天上下班的路途,人很多,但是照片的主体是人群里那个背影——这是陆鸣洋自己的背影,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现在的陆鸣洋脑子已经一片混乱,他没有出门上班,他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就在想一件事——“这是谁帮我拍的?”这很明显不是别人拍摄的通过网络传输的照片——因为他是在本地相册之中发现的这个。陆鸣洋的脸颊呈现了异常的苍白,但是眼睛却睁得很大,死死地盯着照片,嘴里念念叨叨地。而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他的室友并没有回来——他没有去上班,根本不知道这个同事什么时候会回来。
门铃响了,陆鸣洋直到门铃响了很久才呆呆地站了起来,他用嘶哑的声音问了一句是谁,同时将眼睛凑到了猫眼上。外面的是一个白人男子,这个男人露出了温和的微笑,隔着门用生硬的中文说了一句——“对不起,请问您有**么?”陆鸣洋根本没有听清那是啥,但是他还是开了门。开门的一刻,陆鸣洋突然之间睁大了已经睁得很大的眼睛,“这个人!你是谁!”他的喊声只出了半声,就感觉到喉咙剧疼,然后就直接倒在地上抽搐——皮尔斯用手刀快速地给了陆鸣洋喉结一下,让陆鸣洋以最快的速度失能。然后皮尔斯轻轻地关上了门,跨过地面上奋力挣扎抽搐的陆鸣洋,直接走向了厅里的茶几上放着的陆鸣洋的手机。
这时候的陆鸣洋已经想起了这个白人男子,这个人的脸他其实刚刚才见过——在手机的照片里。陆鸣洋在剧痛的同时也努力地让自己不陷入昏迷,但是他的眼睛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重影,他听见了一声短促的嘶哑的惨叫,然后似乎看见了整个厅好像扭曲了起来,他努力地分辨眼睛里看到的——但是他很快就因为疼痛而昏迷了,在昏迷之前最后看到的一幕似乎是那个白人男子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