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
主殿中,安总管正不停的劝着蒙青。
“你就搬到偏殿去吧,偏殿的地方也够大。住人也挺舒服的。”安总管一脸的苦口婆心:“更何况这是皇上下的令,你在这发脾气是没有用的啊。”
“我不搬!皇上是被姐姐蛊惑了,否则后宫那么多空殿,为何姐姐就偏要住进这储秀宫。还要我让出主殿来,这明摆着是要踩我一头!”
“这……”年达张口结舌。
“这是皇上体桖你们姐妹情深,昭仪跟皇上聊天的时候,可是句句都维护你这个妹妹。”门外抬着东西等着蒙青搬家的一个方脸太监等的不耐烦了,便一脸烦躁不合礼数的开口了:“人家司徒昭仪身为姐姐那么护着你。你这当妹妹的,连一间屋子都不让,未免太小气了吧,怪不得比人家入宫早,到现在还一个封位都没有。”
“你说什么?!”蒙青听这太监说这话,气得直跳脚,她转头对着安总管抱怨:“你瞧瞧,如今连一个奴才都敢当面骂我。”
安总管见蒙青受气,顿时心疼的不得了,他扭头便教训起那太监来:“也不瞧瞧你自己身份身份。敢非议主子?!自己掌嘴!”
方脸太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他边儿上的另一个胖太监拉了他一把:“先闭嘴。”
“现在闭嘴未免太晚了吧。”安总管冷哼着上去,一脸阴沉的看着那刚刚呛人的方脸太监。
方脸太监垂头不语,站在他旁边的胖太监陪着笑脸对安总管说道:“这掌嘴脸是会肿的,我们这些奴才都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这出来送一趟赏赐,回去脸肿了,给皇上看到这不大好。”
安总管闻言皱了皱眉头,他想到若是那方脸太监肿了脸变成了圆脸太监。到时候皇上问他脸怎么了,他再将是安总管下的令说了出来。甭管这事谁对谁错,皇上对自己的印象本来就不好,现在自己该做的是降低在皇上面前的存在感……
“行了。先不用掌嘴了,你跟我进来。”安总管一脸嫌弃的指了指那垂头不语的方脸太监。
方脸太监跟这安总管进了主殿的门,安总管随手又将门关了上,此刻主殿便只身下安总管,蒙青,和方脸太监三人了。
“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安总管在凳子上坐下。看着方脸太监:“你刚刚说蒙蝉儿在皇上面前句句维护蒙青,她都是怎么维护的?”
“这……”方脸太监一脸为难。
站在一旁的蒙青原本还因为安总管放过了方脸太监而不高兴,现在听到安总管问出这个问题,她眼睛一亮,也忙凑了过来,对方脸太监说道:“一五一十的说,要不然就不是掌嘴的惩罚了,我会将你顶撞我的事告诉皇上,到时候你的下场可就惨了。”
方脸太监闻言吓得一下跪了下来:“奴才都说,奴才都说。”
蒙青弯了弯嘴角,她侧头看向安总管,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是笑意。
“奴才昨儿在乾清宫值夜,就站在那屋檐底下,皇上说话又惯是大声……”方脸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奴才今儿把听到的话都告诉安总管和蒙青姑娘,可你们千万别往外传,否则奴才可就完了。”
“我们不传,你说吧。”蒙青的眼睛更亮了,感情方脸太监听到的还是皇上和姐姐的私房话。
“奴才听到司徒昭仪说,她的妹妹虽平日嚣张跋扈了些,容易得罪人,可心底十分善良。昭仪还说,这深宫内院水太深,她怕自己单纯的妹妹不能习惯深宫生活,让一朵花在宫内枯萎,还不如给她自由……”
“这什么意思?”蒙青有些蒙圈。
一旁的安总管可是听明白了,这不跟原来周辅才同他一起争皇太后时候使的手段差不多么:“这是明褒暗贬,她的意思是你惯会惹麻烦,想让皇上遣你出宫。”
“什么?”蒙青愣了:“这不可能,姐姐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会轮到安总管不明白了:“你姐姐怎么不会做这种事了?你不还跟我说过,你姐姐会跟你争皇上,她不会让着你的么?”
“不不不。”蒙青猛地摇头:“我那天只是说说,我原本不信姐姐竟然真的会这样对我……”
安总管看着陷入苦情模式的蒙青有些发蒙,他原来认为蒙青和蒙蝉儿姐妹情深,可这几日蒙青日日咬牙切齿嚼着后槽牙在他耳边说她姐姐会跟她争皇上,安总管自然也就信了蒙青,认为蒙蝉儿是那种表面热情,实则背后捅刀子的人……
可今儿蒙青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么反常呢?
“我还怎么活啊……”蒙青拿着手绢呜呜哭:“从小就无父无母,跟姐姐相依为命,蒙青这辈子最相信的就是姐姐了,可姐姐她竟然为了个男人,就做出这种事情……”
安总管看着蒙青哭,心也乱了,可屋内有个方脸小太监,他又不好上前安慰蒙青,只得对那方脸太监道:“你先出去,我再劝劝蒙青姑娘。”
“是。”方脸太监赶忙溜出了屋,出门还不忘把门带上。
见方脸太监出来了,那刚刚为方脸太监求情的胖太监探过头来:“屋里怎么样了?”
“唱上戏了。”方脸太监一脸揶揄:“你是没看到,甭提多有意思了。”
“真是的,下次这种活换我去吧。”胖太监一脸不满:“我看着不比你老实多了。”
“行啊,下次再有这种活,我让给你。”方脸太监嘻嘻一笑。
就在蒙青哭着,安总管劝着,太监抬着赏赐在门外等着的时候,蒙蝉儿和芙白到了储秀宫。
“这是干什么呢?”芙白见着主殿门口堆了那么多人,一脸的不满:“不是让你们把东西抬进去么,这怎么做事的?!”
“你以为我们不想抬啊,早抬进去早交差,我们也早点回去伺候皇上。”那方脸太监同样是一脸不满看向芙白:“是屋里那位不腾地方,占着昭仪的主殿不放,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
“谁啊,这么大胆!”芙白眉头立时就竖起来了,她抬腿就要去敲主殿的门:“这是不将我们昭仪放在眼里啊。”
“芙白!”蒙蝉儿伸手拉住了芙白的胳膊:“是蒙青,她从小就这个脾气,我们别跟她争,将东西抬到偏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