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抬眸望去,只见易焓正大步的向她走来,眉目冷峻,眼眸冷冽,浑身散发着恶魔般凌厉尖锐的气息,明明他的神情那样的冷厉可南姝却觉得紧张的一颗心忽然放松了下来。
男人回头看到是一个年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不由得一声冷笑:“哟!英雄救美啊!”
易焓不语,只阴沉着脸朝他走来,男人不屑于看易焓,转头对南姝笑道:“要想你这些姐妹儿平安无事,你今儿就留下来陪哥哥一夜……”
男人的话又被打断了,漫天飞舞的酒瓶朝他砸了过来,几个壮男慌乱的去挡酒瓶空气里只闻到浓郁的酒气夹杂着厚重的血腥味,南姝望着易焓,只觉得这一刻他阴沉的脸色是那样的明媚甚至将她冰冷的心底都照的明亮起来。易焓穿了一件灰色的圆领T恤衫,下面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随意轻松的打扮却在挥臂曲腿之际异常的好看,方萍结结巴巴的说:“他好帅啊!”
眼看打手越来越多,南姝却不由得担心起来,一个壮男抄起的酒瓶划过易焓光洁的手臂顿时留下一道血渍,南姝忍不住一声惊呼:“小心!”
易焓躲过身后的袭击,一个后旋踢重重的将那壮男踢翻在地,正打的不可开交之际,韩才铭跟凌志闯了进来。
韩才铭骂了一声:“奶奶的!敢欺负老子的兄弟,看老子不灭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
说着撸了撸袖子就冲了上去,凌志看着站在一旁喝着小酒看戏的何文秀说道:“你丫看戏呢!”
何文秀回头嘻嘻一笑:“不过是几个猴崽子哪儿轮得到姐妹儿出场啊?易焓一个人就搞定了!”
凌志点头,神情冷凝:“话虽这么说,我可好久没打架了,手都痒了!”
一语说完大步流星的就冲了上去,何文秀闻言将酒瓶一扔,说:“我也好久没打架了!”说着就凑了上去,跟那些肌肉男拼了起来。
莫菲目瞪口呆的看着何文秀,“这小姑娘是谁啊?”
“官二代。”白清清淡淡的说。
莫菲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小姑娘一身的小太妹装扮哪一点也不像是官二代啊!
南姝静静的看着眼前硝烟弥漫,血刺呼啦,眼花缭乱的战事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醉醺醺且昏昏沉沉的脑袋似乎喝了兴奋剂一般清晰澄净。
终于过了许久,几个得胜却也挂彩的少年站在东倒西歪的那群肌肉男中间洋洋得意的看着瘫坐在沙发的四个女孩。
易焓的脚踩在那男人的胸口上轻轻碾了一下,声音森寒:“你说要她陪你一夜?”
声音极是缓慢却透着丝丝缕缕的冷意,男人的身上一片青紫,头上也被韩才铭抄着棍子狠狠的砸了一下,正缓缓的流着血,透过眼前殷虹的血色他只隐约看到少年微微勾起的嘴唇,薄凉而阴唳,男人急促的喘息,艰难的开口:“没……没有……”
韩才铭站在一旁趾高气扬的骂道:“奶奶个腿!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你他妈去整个北京城打听打听有谁敢动老子的人?”
凌志神色也是冷凝一片,盯着那男人说道:“飞哥是吧?我看你以后还是改名吧……”
何文秀重重的他腿上踢了一下,拧着眉骂:“老娘就烦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渣,还飞哥,飞你妹啊!我让你飞,我让你飞……”一面骂着一面去踢他。
男人咬着牙哼哼唧唧个没完,韩才铭呲牙怒目道:“你他妈还老大呢!怎么跟个娘儿们似的哼唧个没完啊!”
南姝与方萍面面相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方萍小声的问:“咱们可以走了吗?”
南姝点头,却见易焓冷眼望了过来又摇头。
白清清倒是十分的镇定,率先站了起来朝韩才铭走了过来,柔柔的唤了声:“韩少……”
韩才铭这厢瞧见白清清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更是恼怒起来,又踢了那男人一脚,抬手将白清清搂在了怀里,温柔的安抚:“宝宝,不哭啊!不怕不怕……”
何文秀一脸恶心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易焓抬眸睨了韩才铭一眼,韩才铭立即噤了声,易焓冷冷的看着脚下的男人说道:“滚出北京!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的话……”
“是是是……”男人满口应下,“我明天就滚,不,我现在就滚,现在就滚……”
易焓抬起了脚,看着那男人连滚带爬的跑出舞厅。
韩才铭不悦的说:“我觉得应该找人做了这混蛋,省的他出来祸害良家妇女!”
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女孩闻言皆是一惊,随即眼底也浮现出不悦的神色来,良家妇女,天哪!她们可还是大学生呢!显然,大家都没有注意这句话中的重点。
“靠!”何文秀翻了个白眼,“老娘一单身狗就不看你们在这里秀恩爱了,看样子今天的比赛也是没戏了,得嘞!打道回府!”
何文秀说完甩了甩她那头火焰般耀眼的红发就施施然晃了出去。
易焓依旧站在那儿,眼睛望着南姝,不言不语。
韩才铭嬉皮笑脸的说:“我们也走了啊!”说着搂着白清清就走了出去。
凌志挑了挑眉,看着坐在沙发的女孩说:“你们俩也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我送你们回学校吧。”
方萍跟莫菲呆呆的点头,见她们俩个起身要走南姝也猛然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也要回学校。”
易焓冷冷的看着她,南姝忽然低下头去,凌志浅浅一笑:“那还真是不巧,车子坐不下,还是让易焓送你吧。”
得,一句话就让南姝哑口无言。
南姝眼睁睁看着方萍跟莫菲扬长而去,心中默默念叨着:有异性没人性!
转眼间易焓已经走到她身边,南姝咬着唇思忖着如何开口,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易焓一眼,却见易焓正目光如炬的看着她,顿时低下头去,嗫嚅着开口:“我……我……谢谢你……”
易焓夹杂着怒火的声音劈头盖脸传来:“你丫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啊?我他妈约你,一直躲着我,得,你失恋需要时间疗伤这我能理解,可你脑子秀逗了吧?敢来这种地方?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啊?”
明明他是在骂她,可南姝心中却觉得莫名的温暖起来,眼底的雾气越积越多,声音也哽咽起来:“对不起……”
她是真的想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他为她受伤,易焓骂骂咧咧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南姝缓缓抬手抚上他被人划破的手臂,涩声道:“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