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连忙不着痕迹的用袖口挡住,淡淡扫射四周,见无人察觉异样,便不紧不慢的走向大殿。
小离与院内的侍女在收拾矮几茶盘,见姑娘走来,连忙说道:“姑娘要去歇着了吗?”
甄月点点头:“是啊,我先歇着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推开殿门,紧紧关上,她连忙走到桌案边,将手中的雁帛打开,警惕的眸色一紧,竟然是王平送进来的消息!没想到王平打通府内的侍从,给她送信,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连森严的凌王府也能被砸出缝隙。
信上正是让她找机会出府,再合一袭击,两面作战,一举救下她与扶子然,可她行动受限,根本就出不了府,而扶子然关押的地方她也不清楚方位,只知道是在府上的别苑,顿时,心中有些焦急,此事她准备隐瞒小离,经过上次刺杀一事,已经连累小离,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敢贸贸然将小离牵扯进来。
将雁帛放在烛火上,艳火瞬间穿透雁帛,卷起大片灰黑,最后融入火中,烟消云散。
这夜她睡的极其不踏实,大脑全在思虑着如何配合王平,王平带领着百人之军潜伏在汉郸,想来应当会有些把握,这么想着,也稍稍放心了些。
树影斑驳,彩光倾洒,将寂静漆黑的室内渲染的宛如七彩世界,动态的光芒,好似轻舞的精灵,她置身七彩世界,渐渐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二十一世纪。梦到了过去,梦到了那条长长的街道,她拿着油酥饼儿,扯着谎言,面前的凤目故作阴沉,洞悉一切,却任由着她扯谎。她还梦见漂浮在汴河的一盏红莲灯。碰碰撞撞,飘向尽头。
接下来几天,她都心不在焉。时间拖的越久,越难以控制,王平派人送信进来,只怕是在汉郸城日日举步艰难。想要尽快营救他们。
直到这日晌午,原本毫无进展的局面瞬间豁然开朗。好似迷雾的天空打开一条光亮,让人浑身蓄势待发。
宫里的撵轿停在府外,前来传话的内官一直候在外面,因着凌王进宫商议国事。五月也不好做主,但太后传话,又不能冒然拒绝。毕竟是凌王的生母,万万得罪不了。
就在五月与内官两方僵持之时。甄月携带着小离闻讯而来,五月与内官纷纷上前俯礼,就见女子径直要走向撵轿,一旁的五月浑身一抖,连忙拦住女子,为难的说道:“姑娘,眼下凌王不在府,还是等凌王殿下回来再说吧,殿下交代过,姑娘不能擅自离府,还望姑娘不要为难属下。”
内官脸上维持的笑意冷却下来,犀利的说道:“五管事好大的能耐啊!连太后的撵轿都敢拦,你先前与老奴说姑娘身子不适,我看姑娘身子很是健朗,你个奴才竟然诅咒主子,你是有几个脑袋!”
“大人,只是殿下交代姑娘不能擅自离府,若是惹殿下生气,你我怎么担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