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行此潞着,击杀晋鄙,夺取魏军,竟然被晋鄙当面叫破,还有比这更让他心惊肉跳的吗?
绝对不会有了!
这已经够让信陵君失望透顶的了,然而,还有让他绝望的事儿,那就是晋鄙连朱亥袖子里的金锤这等机密事儿都知道,信陵君那感觉就象被雷劈中似的——直接就傻了。
不仅信陵君如此绝望,就是毛公、薛公、侯赢他们也是绝望,人人暗自叹息,在心里不甘的大叫。
朱亥一双眼睛瞪得象铜铃,死盯着晋鄙,愣愣的问道:“你怎生知晓?“
“异人公子告知我的,看来是真机了。”晋鄙把朱亥一打量,微微点头,嘲笑道:“信陵君——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打我的主意,想要击杀我,你是妄想。“
“少了!完了!全完了!想不到我信陵君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秦异人,你这手好狠啊,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信陵君在心里把秦异人的老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
若不是秦个人的话,信陵君一定还如历史上那般,混得风生水起,在赵国很受礼敬,为天下所重,哪会象眼下这般”惶惶然如同丧家之犬。
这已经够让信陵君痛恨秦异人的了,更让信陵君痛恨无己的是,秦异人竟然把这等机密事儿说出来,让信陵君彻底绝望。
晋鄙把信陵君那副绝望样儿之在眼里,一裂嘴角,讥嘲道:“信陵君,就算你有如此不轨企图,可是,本将是那么容易杀的吗?本将征战一生戎马数十载,刀山火海见得多了。你一定以为,凭这傻大个,就能成事,是吧?本将就是站到他面前,他也奈何不得本将。”
晋鄙是老将,戎马数十载,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不少在死人堆里睡过觉,在血海里洗过澡,他什么惊险的事儿没经历过?
一场刺杀,他还真不不在心上。
更别说,他武艺高强,身手了得,是有数的猛士,就算面对面与朱亥单挑,他也不惧。
晋鄙大步来到朱亥面前站定,一双巨睛瞄着朱亥,一脸的戏谑,冷笑道:“把你金锤拿出来,让本将瞧瞧你如何击杀本将?”
“呵呵!”晋鄙的那些亲卫发出一阵畅笑声,打量着朱亥就象在看猴跳圈似的。
他们对晋鄙的身手有着绝对的信心,他们还真不把朱亥放在眼里。
不说别的,两人的身材都差不多高大,如同铁塔似的站在一起,还真难分出高下。
“这......”信陵君眼睛一亮,一双手紧握成拳,紧张得差点窒息。
他原本已经绝望了,谁也想不到的是,晋鄙自恃勇武,竟然要与朱亥叫板站到朱亥面前,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又让信陵君看到了希望。
不仅信陵君紧张万分,毛公、薛公和侯赢,哪一个不如是呢?他原本以为死定了,谁知竟煞有如此转机,晋鄙自己送上门来。
“快杀啊!快杀啊!”信陵君、毛公、薛公、侯赢他们在心里一个劲的叫嚷。
让他们失望的是,只见朱亥畏惧万分,眼里尽是惊惧之色,脸孔有些扭曲,结结巴巴的道:“你莫过来!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要拼命了。”
嘴上说要拼命,他那畏怯的后退,已经出卖了他。
“哈哈!”晋鄙大笑不巴,极是畅快仿佛这是他这辈子最为快活的时刻了。
想想也是,一个处心积虑要想杀自己的人,面对自己时,却给自己的“王八之气”震慑得心惊肉跳,不住后退,说话都结巴了,这样的人也配做剩客?
还有比这更让晋鄙快活的吗?
“该死的!朱亥,你这没用的蠢货!我白养你了。”信陵君看在眼里,大是气愤,在心里把朱亥骂得一无是处。
朱亥是他最大的希望所在——不要说暴起发难,就是面对晋鄙的勇气都没有,还有比这更让信陵君失望的吗?
“哎!不是成事之人啊。”毛公、薛公看在眼里,不住摇头,彻底死了心。
侯赢却是眼睛放光,若有所悟,他与朱亥是知交,对朱亥极是了解,他发规一个异常处——那就是朱亥虽是一副惊惶样儿,却是引得晋鄙离那些亲卫越来越远。
“朱亥,你这没用的东西,只配屠狗,不足成事!”侯赢扯起嗓子,大声喝斥——道:“你打啊!快打啊!”
“我......”朱亥想要分辩,却是嘴唇蠕动,难以成言,惊惧之色更浓了。
“哈哈!“晋鄙听在耳里,笑得更加快活了,指着朱亥嘲笑,道:“原来你就是大梁城里那个狗屠。信陵君真是瞎了眼,把你这种无用的屠狗辈当作座上佳宾。
你只配屠狗!也敢妄想天开,竟要杀上将军,不自量力。“
说到此处,扭过头,冲信陵君,以老冇子教训上儿子的口吻,道:“信陵君,你瞧见了吧?这就是你礼贤下十结交的猛十——际——他也配称猛士?你这眼光啊,实在走……”摇摇头,后面的话都懒得说了。
信陵君的脸刷的……下就红了,赛过了鸡冠,晋鄙的话让他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