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
韩爷最终只得承认,这小子今日走了狗屎运,被白夫人善心救了一命。韩爷还以为他跟白夫人有交情,能趁机跟白府走些门路呢!
白督军在俞州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他妹妹、一个兄弟和夫人。
那个五少爷,为人冷傲得很,海盐帮试图走他的路子,却被他臭骂了几次;白督军的妹妹与夫人,每每出门都有带枪的副官跟着,生人难近,更别提说上话了。
而白督军,鲜少涉足赌场舞厅、风月场所,海盐帮的百般伎俩都使不出来。
像他们这样大的帮派,如果白督军肯稍微睁只眼闭只眼,在俞州也是一手遮天的。
可是,白督军府简直是铜墙铁壁,攻克不下。
“去吧去吧!”韩爷烦躁将章子莫赶出去,却将白夫人赏他的钱扣留下来。
章子莫身上骨头都酸疼,嘴角血迹犹干。他攥紧那丝帕,珍贵藏在怀里。
“算命先生说我今年要交好运,原来不是混我!”他脸上露出与年纪不符的精明,勾起笑意,“白夫人说我像她弟弟,说我该有更好的前程!我该去海盐帮碰碰运气了!我该有更好的前程!”
他这样的出身,指望不上旁的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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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认识那孩子的?”李方景犹在问画楼。
“他是个卖水果的。削水果的手艺非同寻常,我见过一次,印象深刻……”画楼淡淡道。
“那孩子一看就机灵,可惜,是个赌徒!”李方景暗示道。
画楼莞尔:“如今这世道,没有赌徒那般不翻身誓不罢休的劲头,也难成大事!”
李方景微愣。她看事情的角度,总是跟旁人不同。而且他隐隐觉得,她看人很准,那个孩子,说不定就将来真能成气候。
李副官沉默不语。
白云灵与卢薇儿的车子先到官邸,画楼与李方景迟了她们十分钟。
坐了一会儿,李方景就跟着副官去了白云归的书房,闲谈了半个钟头才下楼。
画楼留他吃晚饭,他也不客气。
他也留学过德国,跟白云归、卢薇儿、白云展都有话说,饭桌上一时笑语嫣然。连慕容半岑也盯着他瞧,他从来没有见过像李方景这样漂亮的男人。
白云展傲气得紧,却对李方景的话题很感兴趣。对于德国,很多的地方与资料白云展没有本事看到,李方景却可以……
卢薇儿更是一脸沉醉。
画楼与白云灵偶尔笑笑。
吃了饭,他邀请白云灵出去走走,还说俞州有新开的舞厅,很多大户小姐、夫人都去,不是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清净得很。
白云灵愕然,卢薇儿则抿唇笑:“六少今日‘偶遇’我们,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白云灵听得明白,在桌下踢了她一脚,雪色脸颊通红。肌肤白,一红脸就特别明显。
白云归则笑了笑:“晚上没事,你就出去逛逛……平日里没有人陪着,你也很少晚上出门。俞州的夜还是颇有特色的……”
白云展与卢薇儿这下都微愣。
白云灵更是不知所措。
李方景已经笑着起身,在白云灵身边耳语道:“其实我知道有个地方赌马……去不去看?”
白云灵眼眸倏亮,咬了咬牙。
画楼也劝她出去走走。
“薇儿姐陪我去吧!”白云灵终究架不住大家的劝告与李方景赌马的诱惑,声音喃喃道。
卢薇儿可比白云灵精明多了。白云归与慕容画楼都开口了,她还不明白这家人的意思?当即笑道:“我真想去……可是今天逛街扭了下脚,这会子正疼呢,我要用冰水敷下。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这样小家子气?还怕六少吃了你?”
白云灵只得应了,叫女佣去拿了她的帽子和披肩来。
他们一走,白云展就笑了:“怎么一回事啊?方景要做我妹夫不成?”
头次见面,他对李方景就颇有好感,亲热叫了他的名字。李方景不管是应付谁,都能绰绰有余。
“大致是吧!”画楼故意瞧向白云归,装作她不知情。
白云归表情淡淡,视如不见,也不回答。
下人拿了封信进来,交给慕容画楼。
浅紫色信封格外精致,那蝇头小楷也漂亮工整。
白云展伸头瞧了瞧:“白夫人画楼?哟,这样亲切,什么人给大嫂写的?”
“吴家的四少奶奶!”画楼唇角微翘,她认得这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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