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转过身子,酒气扑面而来,宋洁不禁皱眉,抬头看向站在门前的曹郁戈。
“是他自己情难自禁喝多了。”曹郁戈耸肩上前坐在床上,“阿年,很难受?我去帮你叫份醒酒汤。”
“如果真是关心他就不会让他喝那么多的酒,我看你就是没安什么好心!”宋洁眼中尽是鄙夷。
“你怎么会在这里?”清醒过来的陆华年揉着太阳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宋洁,浓眉紧蹙。
“你以为我想来啊,今天早上给你老婆打电话,听说她感冒了,上班路过这里,顺便告诉你一声。你看你是回去看她,还是留下来陪他叙旧情?”
“严不严重?”陆华年按着太阳穴的手停下,也不顾宋洁在这里,快速掀被起身,寻找衣服。
宋洁对曹郁戈挑眉,怎样,他现在心里的人不是你。
“你的衣服昨晚弄脏了,我给洗了,应该还没干。我们身材差不多,你穿我的吧。”曹郁戈说着打开行李箱。
陆华年迟疑下起身,“我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天热,衣服也不是很湿,急于回去,陆华年没让李航送过来,将就穿上,跟曹郁戈简单打了声招呼,急匆匆离开。
“给我吧,我会把它转交给他。”宋洁扯住抓起床头上腕表急匆匆追出去的曹郁戈的胳膊,对他伸出手,“八年时间太长,它能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他对你的感情,如果真心喜欢他,就不去破坏他现在的幸福。”
“你不知道我们经历过什么,没有资格对我说教。”曹郁戈攥紧手中的腕表,稍显阴柔的俊脸冷凝。
“你们当年的事情,我作为旁观者看的一清二楚。我觉得那不过是年少时一时冲动,就算刻骨铭心过,也在现实的重压下灰飞烟灭。八年前你们不能修成正果,八年后也一样。”
“你错了,酒存放的时间越长越醇香,我们的感情也是,八年的时间沉淀,我在他心中的份量只会越来越重!他是我的,我不会把他拱手让给任何一个人。”
“希望以后你也有这个自信。留着表,是想拿着它去刺激景昕吧,小儿科的把戏,昨天晚上她没来,她更不会因为一块表而受到任何打击。”
“压弯骆驼的往往会是最后一个稻草。”曹郁戈面色阴沉,眼睛盯着没有关紧的房门。他竟然扔下刚回国的他,去见一个女人。
“八年前我曾经认为你是一个阳光善良可以为别人着想的好人,为你跟陆华年的感情惋惜过,现在看来,上天把你们分看挺好。因为你根本就配不上他!”语落,宋洁踩着高跟鞋我离开房间。
陆家老宅,烧退了,景昕不停的打着阿嚏,鼻子都给擦红了。
陆华年一回来急匆匆上楼,何凤兰本想训斥他几句,见他那么着急,咽回唇边的话语。
“昨晚又踢被子了?”陆华年阔步进门来到窗前满眼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头,老宅因为房子材料的关系,院子中又四处种着树,每到下半夜都会很冷。
景昕点下头又接二连三打了几个喷嚏,陆华年扯过纸,帮她擦鼻涕,景昕连连对他摆手,趴在床边干呕起来,浑身烟酒味强烈的刺激着她。
陆华年站在不敢上前,转身进入浴室。
吐得天翻地覆过后,景昕躺在床上抚着胸前顺着气,何凤兰让人把房间打扫下,带着守在房间的人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陆华年出来后,景昕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陆华年刚欲触碰她的脸,景昕转了个身子,躲开。
她可以不去找他,但却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晚上,有很多事情可做。
“昨天晚上我去见客户喝多了,怕回来打扰到你,就让李航把我送去了酒店。”陆华年手僵在空中,“刚才吐了那么多,想吃些什么?”
景昕爬起身,抱起他的胳膊用力咬了口,陆华年不闪不躲,景昕缓缓抬头,一言不发的看着陆华年。陆华年有些心虚的轻咳声,目光移向一边。
“陆华年给我一个承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把孩子从我身边夺走。”
“怎么会想到问这个问题。”陆华年去握她的手,她手一抬轻轻躲开。如果刚才是巧合,陆华年现在已明白她知道曹郁戈回来了。
“答应我。”
“孩子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昨天晚上我们只喝了点酒,聊了下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对不起,刚才我没有跟你说实话。”
“一人一次扯平了。”
景昕一个响亮的喷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陆华年轻轻的帮她擦着鼻涕,“这样下去不行,我带你去医院看下。”
“何伯已经看过了,睡一觉就应该好了。”
怀着孕医生也不敢给乱开药,去了也是何伯那一套说辞。
酒后后遗症,头疼,陆华年脱鞋上床,拥他入怀,景昕在他怀中用力嗅了嗅,仰起脸。
“其实我很想问,见到他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她很好奇两人八年没见面,会不会在机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激动地抱在一起了呢?还是说还有其他的亲密举动。
“曾经我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画面,以为会喜极而泣。没想到昨天······”
陆华年低头看着怀里瞪着一双希翼的大眼,迫切的想知道下文的景昕,浅浅勾唇,卖起了关子。
“怎样?说啊,不要吊人家胃口好不好?”
陆华年指了指脸颊,景昕在上面轻吻下。
“在机场见到他的时候,他跟记忆中无论是长相,还是感觉都相差很多。我忽然找不到曾经的熟悉感,我们就那样站在原地,足足看了对方有十多分钟。最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他的行李,把他从进了酒店。本想询问下他来这里的目的,叙叙旧就走。没想到我低估了红酒的后劲,几杯下肚,头重脚轻,然后不省人事,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酒量好像没那么差吧,骗我的吧。”
景昕半眯着眼睛审视的看着陆华年。她记得陆华年把红酒当饮料都行,就算是红酒年岁再久远也不会让一个常年浸在酒精中的人醉成那样吧。她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酒有问题。
“我发誓。傻瓜,八年的时间再深厚的感情也会被冲淡,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欧阳,还有肚子里这个折腾鬼,再也放不下其他。”
“真的?我可是玻璃心,如果被骗,它可是会碎成一片片,你想还原都不可能的
。”
“如果真是玻璃心,早上我回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你哭的眼睛成了核桃,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哪能像现在这样。”
捏了捏她的鼻子,她眼中分布着零星血丝,陆华年眼中闪过自责。
“阿嚏······”景昕不好意思看着被她喷了一脸一脖子的陆华年,拿过放在一边的抽纸,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帮他仔细的擦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也想哭来着,可我已经感冒了,再哭就更难受了。为了让自己少遭些罪,还是省省我的眼泪吧。”
“其实我挺想看到那样的场景的,你哭说明心里有我。不过,我觉得现在挺好,最起码省了我费心思哄你了。”
上次发张照片进朋友圈的结果就是陆奇把那张照片传遍了他的整个交际圈还不算,s市大大小小的网站也全部贴了上去。
从事情发展到现在,他的手机几乎要被打爆,到现在一听到电话铃声,都有些些发怵。
景昕撇了撇嘴,背过身去,习惯性的枕着他的胳膊。忽然想起他肩膀上的伤,急忙把他的胳膊抽出来。
“我看看你的伤口。”
“已经结痂了,不要看了,睡觉。”陆华年抱住在怀中不断乱动的人儿,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昨天下半夜才睡,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景昕不一会眯眼熟睡,床头座机响起,怕吵到景昕,陆华年小心翼翼抽出胳膊,拿过电话。
“是我,阿年,昨天晚上怕吵到你,我私自把你的手机给关了。打电话是想提醒你不要忘记开机,会错过重要的事情。”
陆华年淡淡应了声,压低声音,“什么时候走,我送你。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卧室的电话号码。”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才刚见一面,你就那么着急的要送我走。是怕我破坏了你现在的幸福吗?”曹郁戈语气难过,电话中还传来不真切的喉结滚动的声音,“号码是你以前告诉我的,只要是你跟我之间的事情,我都一直记的很清楚。”
“郁戈,我们······”
“不要跟我说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在国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