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昕一个好脸色都没给他,鲁辰砚没有生气,留给景昕一句话,驱车离开。景昕秀美轻蹙,他这是在间接说鲁馨雅能力强。望着路口被来回车辆碾压成碎片的两车脱落物,心中那股消失好多天的不安又冒了出来。
公交车喇叭声拉回景昕思绪,随着人流上车,包中的手机响起。
“你爸在医院,你来把住院费给缴上。”
“我爸怎么会突然住院?”
电话中传来母亲理直气壮的话语,景昕停下脚步,被上车的人挤到一边。
“亏你爸那么疼你,上次回家你没发现你爸一直躺在床上,床边还放着一个折叠的轮椅?他的腿被人打断了,医生说断的位置股骨头坏死,需要截肢。”
母亲的话语如平地惊雷,炸的景昕不知所措,拦了辆车子奔向市中心医院。
截肢!截肢!眼泪刷刷滚落下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父亲竟然没有告诉她。景昕懊悔捂住脸,那天回去她怎么能那么粗心大意!
医院中,刺鼻的消毒水气息传来,景昕快速奔外科住院部五楼,电梯人多,等了一会,一直都没有下来。她心急的跑向楼梯,跑的太急,脚绊到台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胳膊。
“小心。”见到满脸泪痕的景昕,鲁辰砚明显一愣,“出了什么事?”
景昕甩开他的胳膊,继续向上跑去。
病房中,闫素珍正喂着景皓吃饭,景皓看到门前的景昕时,双眉拧起,责备看了眼闫素珍。
“别瞪我,她是你女儿,你生病了,她应该来看你。”
闫素珍把碗重重的放在床头柜上,“我回家看然然,伤到现在还没好,不知道脸上会不会留疤,一个个就没有省心的。”
“她那些都是小伤,死不了人。你就是看了,该留疤的还是留疤。把唐叙抢走,就好好的跟她过日子,还跟别的男人乱搞,小心早晚作死她!”
父母的感情不好她知道,只是母亲对病成这样的父亲态度如此,景昕实在是看不下去。
“有男人撑腰就是不一样,连说话都硬气那么多!还敢咒然然死,我告诉你,然然她不会死,你就不一定了。”
闫素珍走到门前用力推了她一把,瞪得她瞪得眼珠子都差点蹦了出来。
景昕用力攥紧拳头,忍了又忍,才没有跟她动起手来。
“二十多了你还不知道她的脾气,别跟她较真。爸没事,你去忙吧。”景皓给景昕一个安心的微笑,端过柜子上剩下的大半碗粥,仰脖喝了下去,“你看,爸能吃能喝的,再过几天就出院了。”
“爸,她都已经告诉我了,你就别瞒我了。”
景昕的眼泪横流,模糊视线,来到床边欲掀开被子,景皓阻止她的动作。
“别看了,吓着你,本来还想着等我腿好了些,我把物流公司盘给朋友,把钱凑凑还上那钱的,现在······”
“这个时候你就别惦记那些了。”景昕轻咬下唇,眼泪不停滴落在洁白的被子上,“医生怎么说?必须得截肢吗?”
景皓点点头,刚好医生来查房,景昕详细询问父亲的情况。
“具体的情况就是这样的,你是病人家属吧,先去把欠下的医药费交了,我们好尽快安排手术。”
“不是,医生,我的医药费我太太没交?”
“刚住院的时候交了些后,称没钱,一直拖着。”
闻言,景皓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景昕慌忙帮他顺气,医生也过来帮忙稳住他的情绪。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做的也太绝了。”景皓缓了口气,心痛的说了一句。
“爸,你别生气,我那有钱,回去拿过来交上。”卡,陆华年没要,五十万应该足够父亲的做手术和后期治疗。
景皓身心俱疲,紧皱双眉没有说话。让护士帮忙照看一会,景昕回去拿钱。
“这卡没钱,换一张。”交钱窗口,医院工作人员把卡递还给景昕。
“这怎么可能,你再帮我看看。”卡拿回去后,她一直放在储物盒中未动过,钱怎么可能不翼而飞。
“没有。”
景昕来回翻看几遍,确定是父亲给的那张卡,跟工作人员说了声抱歉,钱等下再交。
这个时候去问父亲钱的事情,肯定让他更加难受。景昕思考一会儿,去父亲拿了身份证去银行查看卡的交易记录。
记录显示卡中在半个月前存入五十万,一个星期前取出。五十万是大单,银行会有记录,当景昕看着提款单上的签名时,气的眼睛泛红,恨不得下一秒就掐能掐死闫素珍!
给闫素珍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未接听,给景然打电话,同样不接。家里也没母女两人的影子,景昕气的砸了闫素珍平常最喜欢的一些东西,景昕在客厅中踱着步子,想着她们可能去的地儿。门铃响起,物流公司的财务刘叔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
“你爸在哪家医院?前几天我没在公司,你妈去公司问会计要了二十万,说是给你爸治病的。会计觉得治病要紧,就把账面上流动资金拿了出来,现在公司再也拿不出钱运转了。”
景昕听完一个头两个大,母亲这是要把所有的钱走拿走。把父亲和她逼上绝路啊!
“可以帮我查一下,我妈现在在哪里吗?”
不去管物流公司,父亲的住院费要交,手术得做,景昕犹豫再三拨通陆华年的电话。
倘若找到她们母女,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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