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闻我前来葭萌,立即带着庞统、黄忠、魏严等人来迎,其中自然还有邓艾,刘备见面之后又惊又喜的道:“实未曾想先生竟会来此,莫非荆州有变?”
好不容易得了块安身之地的刘备,自然关切自己的老巢,虽然我走时荆州无恙,但如今却是难说,于是只好道:“荆襄之地有孔明镇守,干离时平静如初,如今想来应亦无事。”
刘备听了甚为欢喜,之后我又与众人彼此见礼,最后邓艾上前跪拜道:“先生在上,受士载一拜。”
我见他安然无恙,举止间气度不凡,不由心中高兴的将他扶起。
这时刘备见了周循,似觉眼熟的问:“先生身后之少年乃是何人?备因何见了甚觉面熟?”
我听了哈哈一笑道:“其父使君自然认得,便是东吴水军大都督周瑜周公瑾,此乃公瑾长子,干之徒也。”说着唤周循道:“延直,还不上前见过使君。”
周循听了忙恭敬的上前行晚辈礼,道:“循见过使君。”
刘备等人听了均是又惊又奇,尤其是庞统,更是眼露疑惑的望着我,邓艾却是很感兴趣的看着这个与他年龄相若的少年,并无异样神se。
既是周瑜的长子,又是我这“天机”先生的徒弟,刘备自然很是重视,忙将他伏起,语气温和的问:“贤侄速起,你父如今伤势可好?”
周循也不隐瞒,道:“禀使君,父亲得恩师救助,伤已大愈。”
刘备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不安,却依旧笑道:“如此曹cao有难也。”说完便请我进帐。
我笑着点头,随后让邓艾去陪周循,也算增进一些彼此的感情吧。
进到中军帐内彼此落座,刘备忍不住好奇的问:“先生怎会收了周瑜之子为徒?”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将以往经过讲述一遍,其中自然省略了陆雪和嵇云的事,刘备听了微微点头,庞统却眼中光芒一闪而逝。
之后我又将老将严颜所言转告于刘备,他听了连连感叹称赞道:“严老将军实乃忠义刚直之士,可惜不能为备所用,实是憾事。“随后却又摇头叹息不已,独自苦笑不语。
我见了不免奇怪,问道:“使君因何事忧虑?”
刘备又长叹一声道:“先生莫非还不知雍州之事?”
见我满面不解的模样,庞统神se间也有些无奈的道:“五ri前曹军已复得长安。”
“长安乃是雄城,西凉十数万大军驻守,怎会如此快便被曹cao得了去?”我惊愕的道。
“先返武威的五部之中侯选、程银、李堪、张横合力斩了梁兴,吞并其军,已起十万大军自占西凉,又率军直扑天水,马家父子及韩遂又怎能不走?”庞统答道,随即又感慨道:“除此之外,马家父子匆忙赶回之际,其军心已乱,后有曹仁亲率大军追杀,途中又遭伏击,非但折损了人马,连马腾亦死于乱箭之下。”
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马寿城最终竟还是死在了乱箭下,怪不得刘备如此担心荆州,司马懿啊司马懿,这本应是贾诩用在韩遂、马超身上的离间计,却被你使得更为狠辣,举手间便将西凉搅得一片大乱,真是不由不令人敬畏,心里想着,我不由脱口道:“好一个司马仲达。”
刘备闻言疑惑的问:“先生因何夸赞司马懿?”
我叹息一声道:“渭南曹军之中,干实想不出还有何人能谋如此离间之计。”
庞统点头道:“统也心疑乃是此人,听子翼亦如此想,应不出左右,这人ri后必是主公大敌,却不知道师兄之计怎让他避了过去。”
我心道:“嘿!死马懿若是如此容易的便被猪哥弄死,那才让人奇怪,何况还有曹丕保他,恐怕ri后猪马对决势不可免。”
刘备眼中瞬间露出了一丝杀意,随后又神se为难的道:“如今曹cao重夺了长安,西凉兵马又祸从内起,恐怕不ri便被曹军所破,如此一来张鲁岂敢再攻西蜀,怕是备亦要回转荆州了,还请先生教我。”
原来刘老大在担心这个,虽然确是如此,但我哪里有什么办法,于是我又是担心又是无奈的道:“使君何必焦虑?想来应士元早有所谋。”
刘备闻言望向庞统,果然这丑鬼点头道:“统有三计,请主公自择而行。”
“军师尽可讲来。”
“其一,选jing兵昼夜兼程直袭成都;其二,主公起军佯以回荆州为名,诳涪城杨怀、高沛前来相送,到时擒而杀之,以其所带军卒诈城而入,随后再夺成都;其三,退还白帝,连夜回荆州,徐图进取。”庞统侃侃而道。
我听了心中苦笑,果真还是这三条,如此一来不仍是往落凤坡上撞么?
刘备听了却不决定,反又问我:“先生以为哪计为好?”
我无奈的道:“三计各有利弊,还需使君定夺。”
沉吟了片刻,刘备决然道:“还是中计为好。”
若不是为了救那丑鬼,你老大选哪条关我屁事,然而眼见庞统有血光之灾,我不得不道:“使君若选中计,干有两事需讲。”
“偶?先生有何高见,尽可道来。”刘备见我主动进言,很是高兴的道。
庞统却斜着眼睛看了看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使君若用中计,其一应谴人密与张松、法正相会,请其作为内应,以言语迷惑安抚刘璋,使其不能早察使君之意,如此若得涪城后或可一举而至成都城下。”张松死不死自然和我没关系,但若非被刘璋提前发现了刘备的企图,或许他不会派张任等人驻守雒城(广汉),那若封锁消息进兵迅速,没准能出其不意的拿下这成都的屏障,如此一来庞统自不会去落凤坡找死。
刘备听了连连点头,我继续道:“其二,刘璋手下众将以张任为最,应请张、法二人设法将其远调他处,或可与严老将军互换,严颜虽亦忠于刘璋,然其必已年迈,又心挂百姓,使君应更可从容对之。”
“多谢先生之谋,备受教了。”刘备面带喜se的起身一躬道。
我忙也还礼,连称不敢。
晚上饮宴之后,庞统独自来我帐中,也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嘿嘿笑着道:“子翼千里奔波,想必是为统与士载而来吧。”
见我苦笑着点头,庞统才面se凝重的道:“莫非子翼真察统于川中有xing命之危?”
我自然不能说是历史上的事实,只好叹息道:“干与士元xing情相投,相交甚深,关乎生死大事,怎可掉以轻心,眼见你必至落凤坡,又怎可不来?”
闻我言,庞统那张丑脸上露出无比感激之se,眼中神se复杂的看着我,片刻后长叹一声道:“子翼待统之情谊实厚也,如此统怎可再相瞒?有一事当需告之于子翼?”
我大惑不解的望着他,不知其所说的是何事,只见庞统苦笑了一下道:“前ri子翼让统去追查那黄寿之手下,实非是无有结果,而乃统故意隐瞒难以相告也。”
见我听后睁大了眼睛,一脸愕然的样子,庞统自嘲的道:“子翼倾心待我,我却欺瞒于你,实是愧疚,当ri子翼描述那人长相之后,统已隐约有所知,后亲身打探已几乎可断定那幕后之人为谁。”
突然间听说暗藏于荆襄的秘密组织老大已被庞统所知,我自是心中有是紧张又是兴奋,忙问:“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