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兆儿观之柳大管家的表情和前后做事的态势,面上不显,心里也是明白个七八分的,如同这些家仆们个个有自己的小心思,知道打听新主人,耿以元在得了这个庄子以后,总不可能不打听清楚这庄子里的家仆来历。
他们的来历和每一家的人口分布以及性格特点?历代以来经历过什么大事儿?有无出格的事儿发生?早就在皇帝赐下庄子的头一日,就由德喜公公把这些信息送交到了耿以元的手上。
这些人,程兆儿看的清楚地很,他们来的时候,这些人虽说个个都站在门口迎接他们夫妇,下跪的礼节无可挑剔、衣衫整洁朴素、面带得体笑容、只是这眼睛里有多少的尊重程兆儿不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程兆儿也不怎么乐意去管,左右这个庄子她只当是度假的,并不准备长住,她要求不高,只要这些人心里还有主仆之别就行了。
但是,凡事总有限度和底线,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她可以不管,但是,该立的规矩还是要立,要是谁越过了雷池半步,可就怪不着她了。
这庄子大约是很久没有主人的缘故,里面难免有些刺儿头,大约这么久的光阴,他们逐渐忘记自己的为人家仆的,也是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起先那眼里的不屑是那么的明显,不说耿以元和程兆儿都是心明眼亮之人,就是总角稚童都能看出来。
见着他们两人,估计是意外他们两人的气质,倒是乖顺了一些,只一两个自诩长的漂亮的丫头也真是自来熟的很,之前还一脸的鄙夷,见了面后态度转变的非常快,表情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热情的忙前忙后的送水送茶的,很明显是冲着她身边的男人来的,这是打着做妾的目的?
程兆儿心里不爽。虽说她心里明白这男人的忠诚度还是可以信任的,但吃醋和信任是没有关系的!她暗地里狠狠地拧了耿以元的腰一下,耿以元先是一颤,然后。一把按住程兆儿的手,扫了她一眼,似乎在询问她怎么了?只不过,那面上依然端着的是面无表情状。
程兆儿“哼”了一声,没搭理他。不过,她还是觉得消气了几分,心道:这男人还算知道分寸,端着一张冷脸让那些人都不敢靠近了,要是他敢露出点儿和她在屋里时,一般的痞样儿,他今晚就等着搓衣板伺候吧。
心里发完狠,程兆儿也就丢了开去,一个人生气也忒没意思了。人生最寂寞的事儿莫过于你在这儿气的半死,他还不知道你怎么了。
暗自腹诽了一声呆子。她思绪也就转了开去。回过头来,一眼又看到了一脸恭谨之色的柳管家,程兆儿在心里暗自点点头:好在这位柳大管家还算知轻重,言语之间既显得恭谨又不让人觉得谄媚,粗粗看来,倒让人觉得这算是一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