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朵儿在老宅吃完了晚饭,回家后心里越想越气,怎么她爹就这么不争气,不仅不如大伯,连三叔都不如。
连带的她也受了爷奶的埋怨。
她这么殷切的讨好爷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多得到些好处,以后嫁的好一点吗?如今,她这爹帮不了她也就算了,还尽扯她的后腿!
今天晚上,她等王氏吃完饭来着,结果王氏问她程长富去哪儿了,她只得说她爹可能在赌坊,王氏不高兴极了,还反问她程长富去赌的事儿怎么不见她过来告诉他们两个老人?每日里尽往老宅跑,也没见她说道什么有用的!
直把程朵儿骚的脸都红了,心里无端的恨意更强了!
三叔也不喜欢做事儿,平日里也喜欢在村子里耍牌赌钱,但是,他也不是次次都在外面耍牌的,没钱的也知道去挣点儿!
程长贵再怎么说和周氏关系还算不错,平日里夫妻一条心,劲往一处使!
可是,她爹娘呢?
她爹每日里赌博就算了,反正这么多年他们也习惯了!原本住在老宅还收敛些,如今仿佛脱了缰的野马,越发的不可收拾!
程长富回来就是要银子,要不到就打人,无论是妻子还是儿女,逮到谁打谁!输了银子回来也打人,从没有个消停的时候!她娘在她爹回来的时候,就畏缩在一旁,她爹不在家的时候,她娘就每日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家事没见怎么做,整日里坐在家里也不知道想什么,唯一会做的也就是出门炫耀一下她大闺女程莲儿嫁的好!
他们家分得的薄田早就已经租出去了。因为放在家里也没人种!总不能任它们荒废了!
但是。那地产出实在太少,无论这年成有多好,地不好就是不好!产出也仅仅只有少少的一点点,每年人家租户交过来的一点粮食还不够他们吃两个月的!想要提高点租金,人家也不肯,再商量,人家都不愿意租了!
如今。家里的吃用也就靠着程荣归在程长庆家做活得的银钱。程荣归如今也是个有心眼儿的,他的银子只给部分给邱氏家用开销,其他的都自己攒着。邱氏跟他要了几次也没见他拿出来!
有时候,大伯程长庆家会弄点儿好菜,大伯母李氏有时候会拿盘子给程荣归带点儿菜回来,那也就是他们一家打牙祭的时刻。
平日里。邱氏在家不是做苞谷粥就是苞谷饼子,苞谷粥稀得和水差不多。苞谷面饼子硬的粗拉的嗓子疼。
这样的日子她真是过够了!
尤其是想到程兆儿一家,前几日她还看到程兆儿赶着牛车去镇上了,那衣服看上去新的很,一点儿补丁也没有。耳朵上还带着一对儿银丁香!
而她呢,她身上的衣服是她姐原来剩下的,还有过年给她置办了几件。她平日里如珠如宝的藏着,哪里舍得平日里出来穿了?
至于首饰。她少少的几件还是原本程雪儿和程兆儿和她关系好的时候,她要来的,还有些程莲儿的旧物,其实也是从程雪儿和程兆儿那儿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