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虽然第一次和王绶云见面,但俩人也是详谈甚欢,王绶云真的可谓是学贯中西,他当年在国内就是望京大学的高材生,到了美国先修的是文学硕士,后来才弃文从军读的军校,如果他愿意的话,政史地哲和文学的话题他都能说出个一二来,跟塞德这位康顿的高材生是颇有共同语言的。
塞德十分聪明的避开了跟大家谈华夏国内政治和战争的话题,将话题控制在不敏感的范围内,他说:“虽然我在沙弗的时候也知道平城的繁华,但是真的来到这里之后,平城繁华的景象还是让我震惊,这里绝对不逊于法国巴黎、还有沙弗。”
李少雍道:“这里更自由,民主的种子才刚刚在这里崛起,但是我相信,这里会越来越好的。”
王绶云也说:“我们的国家才刚刚从旧时代里走出来,它还没有完全走向民主,但是我们都认为,一切都在向一个好的方向前进,我们都在为此而努力着。”
陈怡玢道:“好啦,你们男人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做什么,今天是为了庆祝塞德来到平城跟大家相聚,塞德是我跟嘉和的好朋友,今后也是文澜和随庆的好朋友了。”
她举起香槟酒杯,笑着说:“敬朋友,敬塞德。”大家一起端起了酒杯,塞德也说:“敬我亲爱的朋友们。”
饭后大家在小客厅里喝茶和咖啡,三个男人又开始说起中西方文化的差异了,等到傍晚的时候,三弟也下班回家了,也加入到了男人们的话题之中,三弟说:“卡文迪许先生来的时候坐很大的轮船来的吧?”
塞德道:“是啊,我在船上跟大副聊天,他说那是一艘四千三百吨的大船。”
三弟高兴的笑,颇有点得意,他说:“很快我们华夏就也有五千吨的大轮船了,届时我们也会通航北美,我们华夏也将有自己的大轮船了!”
李少雍和王绶云高兴的道:“真的?”
三弟说:“是的,”他提到自己的领域就显得特别健谈,又侃侃而谈的讲了这艘大船的构成和具体数据,如高度、吃重、载货量等等,提到这些话题,他的眼睛都仿佛带着亮光,他说:“下个月,孙老板将举行‘和平号’的下水剪彩仪式,到时候会请各界的名流和记者来!”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十分高兴,陈怡玢道:“这可好了,以后可以坐我们自己国家的轮船出国了,船运强大了,也会带动经济发展的。”
王绶云道:“今晚当多喝一杯啊!”又去酒柜拿出他珍藏的一瓶葡萄酒,开瓶给大家倒上,众人十分高兴的说:“敬‘和平号’!”
聚会一直持续到很晚,喝过酒之后大家还打起了马吊,黄薇甜还说:“塞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打马吊就特别厉害,大家可别因为他是沙弗人就掉以轻心。”
塞德一边摸牌一边说:“我打马吊的技巧还是你跟克里斯教我的呢。”
陈怡玢和黄薇甜又给大家讲起当年在康顿的时候,打马吊是如何风行,甚至连学院的教授和院长也玩了起来,当年她还组织了一个康顿大学马吊爱好者协会呢。
李少雍揶揄黄薇甜:“哦,这么说来你在学校的时候还是很风光的。”
黄薇甜翻他一白眼:“我在哪都很风光好不好?”
李少雍立刻道:“好好好,我的夫人。”
黄薇甜又提起她断断续续跟两位老嬷嬷写的那本前朝宫廷保养秘方的书籍现已经成稿了,说要请嘉和给她做序,陈怡玢自然说好,黄薇甜十分得意的宣布:“我的《前朝宫廷保养秘方》这本书是中英文双语的!”
陈怡玢这才惊讶,黄薇甜得意的说:“之所以这么慢,就是因为英文部分是我跟文澜一起翻译的!”
陈怡玢道:“那些中药名称你怎么翻译的?”
黄薇甜得意道:“我跟文澜找了几位中医,还找了当年在沙弗给卡文迪许老夫人治病的那位中医,向他请教了中药的英文翻译问题,但我毕竟不是大夫,我只能用一些剪短的英文描述出那些中药。”
说到这里,黄薇甜又有点垂头丧气,说:“反正在英文翻译其实也不是那么专业啦,想想还是觉得有点儿戏的。”
陈怡玢反而鼓励她说:“我们在沙弗读书这么多年,也没有见到中药书籍被翻译成英文,你又没有参考依据,也算是抛砖引玉了,以后有人受到你的启发,兴许就会想着要将《本草纲目》《黄帝内经》这样的中医著作翻译成洋文呢。”
李少雍说:“小小女子,不要太给自己压力,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王绶云也夸她:“难得惦记除了衣服和珠宝外的事情,有很大进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