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三十死士冒死烧掉了鞑子的粮草,回到城中又按照崔锐金临死前的交代,摸到城西的成衣铺子处,将白莲教最后一股残存势力铲除之后,沈重才算是喘了口气,这一下总算是将内忧外患全部铲除,眼下鞑子没有了后勤供给,剩下的就是靠着城坚墙厚和鞑子耗下去,且看看他还能撑得上几日。()
心中正如此想着,就看到不远处一人一骑快速行来,看到此人右腿上厚厚一圈绷带有如肌肉变异一般,便立刻认出了此人是蔚州卫的百户赵怀森。
自和鞑子在水门一战,赵怀森右腿就挨了鞑子一刀,伤口颇深,几可见骨,不过赵怀森颇有轻伤不下火线的劲头,腿受了伤,就骑在马上,始终战斗在第一线。
沈重这些天和他并肩作战,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看了马上的赵怀森一眼,开口说道:“赵大人,你这腿上还缠着绷带,可是要注意一点,这骑马如此颠簸,万一再把伤口崩开了,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
沈重善意提醒,赵海森却是在马上浑不在意说道:“别的消息派个人来也就罢了,这个消息却还非得我亲自来传才行?”
“什么消息这么重要,还要赵大人亲自来传?”陈汉随在沈重身后听赵德森如此说,忙紧张问道:“难道又出什么变故了吗?”
沈重却是摆了摆手,面带笑意说道:“看赵大人这一脸喜气,哪里像是出了什么变故,这次肯定是有好事要说吧!”
“沈大人果然聪明,是有好消息!”赵怀森从马上伸出手来,沈重忙搭了他一把,这才从马上下来,咧着一张嘴说道,“昨晚沈大人烧掉鞑子的粮草之后,我就料定这鞑子就如秋后的蚂蚱一般,没几天蹦跶的了!但没想到的是,鞑子比我想的还不堪,刚才我从城头上向下一看,你猜怎么着,鞑子居然撤军了!”
“什么?鞑子撤军了?”沈重刚刚在剿灭白莲教的时候还在担心,鞑子要是借着这一股怒意发狠的话,纵然没有了城内的白莲教接应,恐怕也是一场苦战,万没想到鞑子居然放弃了攻城,此时听赵怀森这么一说,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赵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赵怀森把手拢在耳朵边说道,“你们听听,这城头上已经有了欢呼声,恐怕现在不少百姓都知道此事了吧!”
“快,咱们去看看!”沈重侧耳倾听,确实是听到了城墙上的呼声,面上一喜,便挥挥手带着陈汉朝南城墙处奔了去。()
“喂,你们先别着急走,倒是扶我一把啊!”赵怀森腿上缠着绷带,一个人是上不去马的,此时也只好牵着马缰绳,一瘸一拐地跟在早已不见踪影的沈重和陈汉后面,边走边埋怨道,“我这着急忙慌地把好消息告诉你们,你们可倒好,就这么把我扔这了!”
沈重迫不及待地登上城头,就看到城下鞑子已经收起了营帐,整队完毕,留下一千押后,前军开始迤逦而行,绕过前方的小山朝着飞狐峪方向撤退了。
“哎呀,可算是退了!”沈重回想起这些天遇到的一些险境,此时犹自感觉心惊不已,此次鞑子和白莲教里应外合,好几次都将蔚州城逼入了命悬一线的险境,要不是自己应变得当,恐怕这蔚州城早已被攻破了几次。
想到这里,脑中又浮现出了俺答稚嫩的样子,别看俺答年纪不大,但此时已经初露峥嵘,带兵也是有板有眼,这次吃了这场教训以后,恐怕日后会更难对付,可以说是未来大明的第一强敌啊!
目光盯着远处鞑子的中军大旗看了一会,良久之后,沈重才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将蔚州城守住了。
这样一想,沈重感觉压在身上的担子顿时就轻了下来,喜形于色地用手拍着城墙上的城砖,对身后已经聚集过来的众百户说道,“当初众位大人推举我来领兵抗击鞑子,今天看来,我沈重还算是不辱使命!”
众百户此时对沈重是心服口服,一个个点头说道:“这次能守住蔚州城,又逼鞑子撤走,沈大人居功至伟!”
“也不能这么说,这都是大家齐心抗敌的结果,这些天来,大家就像一架高速运转的激起,其中不管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也不会现在这个结果!”说到这里,沈重团团抱拳一揖,“沈重谢谢大家这些天来对我的支持,靠着大家和衷共济,让蔚州城度过此次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