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沈重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情,他极力想要弄清楚谁是内鬼,但却一直没有头绪。
这也是最为棘手的一件事情,因为只要一个不慎重,很有可能会伤及无辜,这也是沈重将这件事情压下来,并没有着急动手的原因,在事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大动干戈很有可能会引起内部的动荡。
但这件事情却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不去,沈重摇了摇头,对黄虎提醒道:“这段时间你和兄弟们都要小心,危险就潜伏在身边,这比什么都要可怕!咱们自己的兄弟,可不能白白牺牲在这些内耗上。”
“沈大人,我知道了!”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说完,黄虎看到沈重眼底的关切,心中一暖,更加坚定了跟在沈重身边的想法。
“李千户把你们交到了我手里,我就把你们当兄弟看,谁要伤害了我的兄弟,我一定要让他后悔!”沈重说到这里,眼神一凛,里面是彻骨冰寒,“但如果有人做出了出卖兄弟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轻饶!”
黄虎默默点了点头,感觉气氛一下有些沉重,忙岔开话题问道:“对了,陈大人去了哪里?”
“他还有特殊任务,被我安排在了别的地方!”沈重说着望向窗外,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三重檐的那一座阁楼上。
“啊切……”陈汉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伸出手来擦了擦已经冻得发红的鼻头。
这里是广场附近三层阁楼的顶上,属于州衙前这一片广场的制高点,视野开阔,广场上发生的一切都一目了然,陈汉把毡帽的帽檐向下压了压,缩着身子趴在冰凉的屋瓦上,眼睛紧紧盯着广场上的动静。
直到摸到了这里,陈汉才明白了沈重的深意,占据了这个位置,一旦下面发生什么变故,陈汉这个制高点便可以发挥出它的优势,放放冷箭,哦,不对!沈大人怎么说来着,应该是叫狙击!
制高点虽然视野开阔,但也有一点坏处,那就是风特别大!寒风割面,让人感觉说不出的难受。陈汉只在这里趴了小半个时辰,身体已经如冰棍一般,冷冰冰的没有多少热气了。
“看来有时候箭法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啊!”陈汉眯了眯眼,看着不远处茶馆中正喝茶的沈重和黄虎,心中想道,“那些狗ri的白莲教众,要是有什么幺蛾子的话,就赶紧使出来,要不然等陈大爷抓到你们了,绝不给你们好果子吃!”
对,先扒光了,一人发一条犊鼻裤,冰天雪地里冻上半天再说!
陈汉一边意yin一边将双手拢在嘴前呵了口热气,拿起身旁沈重特意为他准备的一张五石弓,将羽箭虚搭在弓弦上,观察着广场上慢慢聚起的人,以便能随时应对变故。
此时,州衙广场反方向的另一个茶馆之上,崔锐金和教主也捡了临窗的一个位置坐下,打开窗户观察着广场上的情况。
因为开了窗,茶馆里寒风侵入,便又多加了些炭盆,人们坐在窗前,一边看着热闹,一边议论纷纷地说着各种关于白莲教的传闻。
教主还是戴着一顶黑se斗笠,斗笠上面垂下了黑se纱幔,将自己的面目遮了个严严实实。就算是喝茶的时候,也不把斗笠摘下来。
崔锐金今天脾气不大好,看着窗外不远处被吊在木架上示众的万得禄,本来就已经是冷冰冰的脸更是如冰窖一般,上来二话不说,咕咚咕咚便将小二端上来的茶喝了个jing光。
“教主,他们简直欺人太甚,这么糟蹋万护法,这就是故意做给咱们看的!”崔锐金满腔怒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就下去,把万护法救出来。”
“锐金,不要冲动!”教主倒还十分平静,头微微向窗外一转,扫了一眼外面的情形说道,“现在这广场附近,加上衙役和暗桩,他们的人不下数十个,如果我们现在这么莽撞地去救万护法,岂不是正着了他们的道?”
“教主,那咱们该怎么办?”崔锐金看窗外不少百姓围着万得禄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扔些烂菜叶臭鸡蛋之类的东西,心中怒气就不打一处来,“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万护法受辱?”
“万护法被抓,他们这摆明了就是要上演一出请君入瓮,咱们一切还是要以大计为重!”教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丝丝寒意,“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万护法少受点折磨了!”
“教主,别……”崔锐金面se一变,教主说出这话,便已经是将万得禄当成了弃子,他刚要出声阻止,但已经晚了,教主放下手中茶杯,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寸许长的飞刀,顺手甩出,那飞刀已经势若流星,朝着万得禄的面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