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站出来?”沈重扫视了一周,从前面一个百姓手中夺过联名书,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继续煽风点火道,“刚才你们不还为马文风叫嚣吗,怎么此时一个个都当了缩头乌龟?要是有人站出来,真因为马文风的牵连而上了刑场,我沈重也佩服你敢作敢当,是条好汉!”
那五人此时已经被五个乔装打扮的锦衣卫控制,刀子抵在了心窝处,心中叫苦,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在场百姓没有了主心骨,又被沈重这样一阵逼问,一个个嗫喏着,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白莲教可是朝廷明令禁止,沾上之后可就是杀头的重罪,在场众百姓都是被别人煽动而来,此时心中都有了一丝犹豫,谁都不想因为这事而弄得把小命丢了。
“刚才谁说yu加之罪何患无辞?是你吗?你懂得到还挺多!敢不敢站出来,当面为马文风担保?”沈重指了指人群中一人,那人脸上一片惊惶,连连摇头。
“是你吗?是你吗?你敢不敢站出来?”沈重的手指似乎成了魔棒一般,指到哪里,那一片的脑袋就像波浪鼓一般摇动起来。
将百姓刚才被人煽动的头脑发热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沈重这才放下手指,州衙前一时寂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黄虎快步从衙门口走出,将手中一朵白银打造的小小莲花呈到沈重面前,大声向沈重禀报道:“报告大人,从马文风的值房中搜出了白莲教的信物!”
“看到没有?这可是铁证!”沈重把莲花拿起来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谁要再为马文风说一句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连你也一块带走,按白莲教徒论处。”
“大家伙别信,这是……”不想这时又一个人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你!”沈重厉喝一声,那人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打断,沈重面如凝霜,指着那人说道,“你可要考虑好了再说话,别因为图一时口舌爽利,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被沈重这一声喝,那人目光登时怯了几分,看着沈重威胁的眼神,以及身后黄虎几人虎视眈眈的样子,张了张嘴,连忙改口说道:“没想到马文风居然隐藏得这么深,小人是受了他的蒙蔽了!沈大人秉公执法,惩恶除激an,确实是为民做主!”
“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沈重负手点了点头,在众百姓脸上扫过,“谁还想出来保马文风?”
“没有没有!”刚才那人连忙摆了摆手,转了脸对沈重谄媚说道,“希望沈大人秉公执法,惩恶除激an。”
“秉公执法,惩恶除激an!”一众百姓也举着手齐声喊道。
“好了!”沈重双手向下压了压,“你们受了蒙蔽的事情,本官不追究,现在都散了吧!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本官绝不姑息!”
一众百姓如蒙大赦,生怕被沈重留下,急忙作鸟兽散了。那被锦衣卫控制的五人也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装作勾肩搭背的样子,和众人一块散了去,被悄悄带进了锦衣卫的诏狱中。
“沈大人,这一招真是高明!”黄虎看着那些灰溜溜的百姓,再想起自己被他们逼得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由对沈重竖起了大拇指。
“都是小意思!来硬的不行的时候,就得想些迂回的办法!”沈重对这些百姓的从众心理摸得一清二楚,拿着白银莲花在手中掂了掂,笑着说道,“倒是你小子还算机灵,这么短时间内,去哪里找了这么个信物,瞧这分量,倒还真像是银子打造的。”
“回大人,这真就是银子!”黄虎拿过那莲花在口中咬了一下说道,“这可不是我栽赃给马文风的,这东西就是从他的值房中搜出来的。”
“啊?”沈重一愣,劈手从黄虎手中夺过了那枚白银莲花,又扫视了一下四周,低声吩咐道,“快,马上安排人,暗中把马文风押到咱们的诏狱去!千万不要声张!”
因为黄虎找到的这一枚白银莲花,沈重又带着黄虎三个锦衣卫又回到马文风的值房搜了一番,直累得腰酸背痛,却再也没什么新发现。
四人不禁有些失望,留下了几个人,安排好押送马文风的事情,便乘了马从州衙出来,准备回到城北的宁宅。
“刚才拿住的五人交给你去审,有把握没有?”沈重手中拿着那枚小小的白银莲花摩挲着,向黄虎布置任务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东西来!”
“是,大人,您就瞧好吧!”黄虎左手捏得右手关节咯咯作响,一副看到了猎物的猛虎的样子,刚要打包票,看到沈重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面se一变,轻声问道,“大人,怎么了?”
“有人跟踪我们!”沈重坐在马上目视前方,一副淡然表情,轻轻说道,声音中却带着一种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