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陆慎行吞|咽口水,一手拿馒头,一手拿筷子夹辣白菜,埋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施长安怔了一下,“爹地,要喝水吗?”
他转身去倒水,想了想又去拿茶叶,洗杯子,烧水,等他端着泡好的茶水回来,人没了,盘子里的馒头也光了。
“……怎么不给我留一个。”
施长安放下茶杯去收拾厨房,他还是没有睡意,独自一人窝在沙发里睁着眼睛等天亮。
迷迷糊糊的,陆慎行忽然想起来施长安有失眠的毛病,他捏了捏鼻梁,一个鲤鱼打挺,下楼去了。
听到脚步声,施长安闭上眼睛,呼吸放的很轻,他感觉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停在他面前。
正当施长安犹豫要不要看看时身上一沉,脚步声渐渐远去,紧接着是上楼的声音,直到四周又恢复寂静。
施长安抓着身上的毛巾被,愣住了。
早上施长安还是跟往常一样,把自己收拾妥当,叫醒施长乐,一起去见陆慎行。
陆慎行的一句话让桌上的氛围变的怪异。
施长安压下心里的惊讶,施长乐高兴的差点打到了杯子里的牛奶。
边上的管家整个人都惊呆了,少爷刚才说一会要去送两位小少爷去学校?他是不是听错了?
管家伸着脖子看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车门打开,平时第一个坐进去的施长乐这次没动,他笑着说,“哥,你坐里面吧。”
施长安拿着书包坐了过去,施长乐贴着他坐着,最后一个上来的陆慎行坐在车门那里,贴着施长乐。
抱着书包的施长乐一个人笑,也不知道傻乐什么。
最里面的施长安侧头望着车玻璃,又垂了眼帘,低头摩||挲手指上那道浅色的疤痕。
“爹地再见。”施长乐凑近搂着陆慎行的脖子在他左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又在他右边脸上留了自己的口水。
理所当然的举动。
施长安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变化,他打算跟上施长乐的脚步顿住,背后的视线太强烈,没办法忽略。
他抿了抿唇,转身就见车里的男人直视着他,目光深邃,嗓音低沉如大提琴,“长安,不亲爹地一下吗?”
以前每次不也是没亲,施长安心里嘀咕,他动作僵硬的弯下身子凑过去,准备敷衍的碰碰陆慎行的额头。
就在这时,陆慎行突然抬头,那个亲亲落在他的嘴角。
施长安,“……”
“再不进去就要迟到了。”陆慎行伸手按在施长安的头顶,亲昵的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
施长安抓着书包追上施长乐,步伐很乱。
目睹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口,陆慎行吩咐司机开车,他点了一支烟,那两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很多年后才了解真相。
家长会那天陆慎行把所有工作推后,这次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施长安都露出了清晰的惊诧。
班主任对施长乐进行了长达半小时左右的表扬,德智体美劳样样都没落下,到施长安时就是品行很好,再接再厉。
施长乐代表年级上台演讲,陆慎行坐在台子下面,他发现施长乐好像变的沉稳了,从容不迫,眼睛明亮,言语间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而施长安虽然静静的坐在那里,却让他有种对方的表情变化很多的错觉。
估计是感受到施长乐的心情,大概就是双胞胎兄弟间的心灵感应。
晚上吃完饭后陆慎行就找到机会去了三楼浴|室,里面雾气弥漫,他走到传来的水声那里,“长安,要不要爹地给你洗澡?”
站在淋喷头下的黑发男孩一惊,手足无措,被水洗刷的眼睛湿漉漉的,声音里似乎是克制着什么,“要。”
“那爹地进来了啊。”
陆慎行也没多想,挤了很多沐浴露搓到对方背上,他记得辛凉,沈城,程自三个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敏||感处都是脚踝。
当陆慎行的手碰到纤细的脚踝,黑发男孩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不是?不可能,陆慎行目光一沉,迟疑了几秒就借着冲洗的动作用指尖快速从门框上掠过。
太熟悉门框了,连上面的纹路都忘不了,可是刚才的感觉不对,陆慎行的脸色骤然变的难看,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