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石勒咬牙切齿的对王宾:“没吃的就算把兵卒吃剩下了一半,也绝不能让那个狗(苟)占到一丝的便宜!”听得王宾毛骨悚然的同时,也衷心的佩服石勒心性的坚韧,是个做大事的人。更加铁了心的为石勒效力。这时候的石勒,在北上途经淮阳时,已经派人探查过蒗荡渠和涡水的交汇处,也确认了王宾所言的:这场莫名其妙的大水是人为所至。石勒恼羞成怒的同时,能不对把他三分之一的兵卒和数年积攒下来的财物几乎冲得一干二净的我、这个始作俑者恨得牙根直痒痒吗?
这时的司、豫两州,自石勒南下进攻江东以后,加上刘粲和刘曜又兵败并州急需休整,暂时放松了对关中的压迫和攻击,使长安朝廷稍稍缓了一口气。因而,长安也就分别向司、豫两州派出了空缺的官吏,加之现在驻节开封的原晋庭司空荀藩所安排的各地官吏,已经基本补齐了司、豫两州的各郡官吏。但这些官吏均是没有一兵一卒的赤赤条条、两手攥空拳而来,虽接管了州府衙门,但均需自力更生、重启炉灶。因而,也根本对北上的石勒构不成任何威胁。可能祖逖给我联系媒的那个媳妇荀灌父女,就是这时候入主的襄城,后来又移驻了宛城。
我回首对王猛道:“景略可愿随安去会会这位伪汉的平晋王?”王猛有些疑惑的问:“主公前日不是同二公子言要崩死石勒吗?我等出面不会打草惊蛇吗?”我忍不住笑道:“安当时只不过是同二弟一番戏言而已。我等此次前来过于匆忙,携带的哪儿火药有限,能炸死几百人就不错了!想想数万大军,死个几百人,那就那么容易的摊到石勒头上?现在也就是先吓唬吓唬石勒,以免他过早的对还没准备好的青州下手。再了,我等出去,必然会使石勒的大军停止行军而聚集到一起,不是更能多炸死一些人吗?”
王猛也笑道:“好!王猛就陪主公去见识一下这个不可一世的平晋王。”我边寻路下山,边回首对身后壮硕的韩晃道:“韩将军派人去通知一下冉将军,让二弟见到安高举画戟时再引燃导线。”韩晃转身吩咐兵卒去对藏于半山坡的冉闵传达我的指令。
我同王猛、韩晃率领着铁骑绕过山脚,出现在行进中的石勒大军数十丈外的视野里。正在行进中的石勒大军,随着蹄声隆隆见有一支铁骑转出了山坳,马上就停止了行进,一阵紧张的骚动后,面对着山坳形成了中间是张弓搭箭的步卒、两翼是整装待发的铁骑的防守阵型。
我勒住紫电,头赞许石勒的大军训练有素、反应合喇时,回首对韩晃道:“韩将军去邀石勒出来与安一见。”韩晃飞马冲到阵前粗犷的嗓门儿高喊:“晋庭青州大都督在此。邀伪汉的平晋王石勒出阵一见!”
对面汉胡混杂的兵卒军阵中一阵骚动之后,三匹战马破阵而出。当先的是一匹火炭儿也似红的良驹,上面端坐着一位身躯魁伟、金盔金甲、浓眉大眼、方面阔口、燕翅虬髯、掌横双刃矛、年过四旬的威凛大将。我心里暗:这一定就是石勒了。扮相还真是挺威风的!坐下的一定是那匹救了石勒多次性命的‘朱龙驹’了。真是一匹良驹呀!石勒两侧的两匹战马上,分别端坐着一位手提狼牙大棒、矮缸也似的武将和一位瘦弱的文士。
这两人是石虎和王宾?我心里想着,一磕紫电也打马上前。身后跟着手提大斧的韩晃和儒衫飘飘的王猛。六骑相隔数丈驻马,我高声的喝道:“对面可是伪汉的平晋王石勒?青州都督苟安在此恭候多时矣!”对面的石勒声音宏重的高喊:“正是孤王石勒。当面之人可是得孤王相助才谋得了青州的那个什么‘少主’?尔既名为苟安,因何诓骗孤王而不名?又因何蓄意泄洪而淹了孤王的大军?孤王助尔谋夺了青州,尔却忘恩负义的算计孤王,岂非反复无常的无耻人?尔如此年轻就行此龌龊之事,尔之尊长又是如何之教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