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的绝望和被背叛的感觉击溃了听南的理智,他无法再忍下去等待什么狗屁的最佳逃跑时机,虽然他的脑子还昏昏沉沉,身体还有些迟钝,但他一分一秒都忍不了了。
“老子和你拼了!”听南暴起,反过来摁倒马修,伸手一拳头打歪了马修还有些淤青的鼻梁,马修的鼻血再一次飚了出来。
马修没预料到听南会突然发飙,顾不上喷涌而出的鼻血,抓住听南再一次抬起的拳头,缠斗的两人轱辘一下从半人高的方台上掉在地上,听南被压了个正着,闷哼一声,马修即将落下的拳头忽然顿了顿,听南立刻抬起膝盖正中马修的裆部,马修痛苦地大叫一声,被听南重新摁回地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顿胖揍。
等到北森和摩西收拾完了起哄的小弟,发现马修不知所踪,察觉到中计了再火急火燎地找过来的时候,撞开门,就看见各种器皿试管碎了一地,听南啥也没穿,正对着马修鼻血四溅的脸一顿猛踩。
北森和摩西傻眼了,没想到呆萌的向导破坏力这么凶残。
听南打红了眼,抓着刚才给他抽血的器具就要往马修裤裆里扎。
北森赶紧上前把发飙的小炸毛捞近自己怀里,脱了破烂背心就往听南屁股上裹,顺便踩了马修一脚,北森这一脚可比手软脚软的听南结实多了,马修痛呼一声,半张脸立即肿的老高。
“放开我!”听南扑腾着想要挣脱开来,可惜力不从心,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头又痛的要命,只得啪啪啪猛拍北森的胸膛。
听南的小拳头砸在身上就跟按摩似的,北森像抱小孩一样托着听南的屁股,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里,轻拍听南的背:“冷静点,深呼吸放松,你现在甜的就跟要来大姨夫了似的。”
“你才要来大姨夫了!你们全家都来大姨夫!”听南怒视着北森,他还停留在杀马特告诉马修自己是向导的愤怒中,毫无理智可言,这甚至比刚才马修扬言要标记他更令他崩溃。
摩西踢了踢倒在地上呜呼的马修,确定人没死,问道:“怎么回事?”
“他不仅在我身上做实验还要标记我!”听南抢答道,伸手又软软地糊了北森一脸,“你告诉他我是个向导!”
“那是我吓唬你的!”马修生怕自家老大听了上来踹死自己,气急败坏地从地上挣扎了起来,身上还印着带些的脚印子,虽然听南身上麻醉剂的效果还没过,但拳脚招呼上来还是挺痛的。
北森见到马修身上的淤青,立刻把听南的手脚检查了一边,都砸的有些红了,脚上还黏着一摊鼻血,心疼地吹吹。
马修简直要泪流满面,看着北森吓人的眼神,又不情不愿地补充道:“老大告诉我你是个向导,是让我帮忙配置你完全觉醒时候的镇定剂!这个实验室还是老大专门给造的,我刚不是在收集你的身体数据么!”
“放屁!你刚才还想摸我小*!”听南大声地反驳道。
“你特么当向导和哨兵就用脖子以上建立最终标记,你当人类靠着接吻就能繁殖啊!”马修气的快吐血,“我就是教训教训你,谁让老大对你这么好,你还算计老大,偷老大东西!”
听南的理智终于上线,“芯片不是我偷的!我还怀疑是你偷的呢,根本就是你自己拿了芯片,然后假装找到了想要诬陷我,不然找了那么久你一眼就看到了,你当你们老大瞎啊!”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偷的?!”马修都喊破了音,“你根本就是贼喊捉贼!”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偷的,你才是贼喊捉贼呢!”听南气的直翻白眼,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都闭嘴!”摩西听得头都大了,一片狼藉的药剂室里还都是听南甜腻的味道,摩西眼皮挑了挑,“下去再说。”
北森感到听南的情绪正在稳定下来,抚着听南的后背,给他顺顺气,看着听南的样子特别心疼,“对不起,我应该先告诉你的。”就是当时看听南和马修剑拔弩张的样子,担心听南还不想让马修帮忙来着。
想给未来的孩子他爸一个贴心的惊喜怎么就这么难呢?
北森抱着听南出了门,听南看着熟悉的格局被自己蠢哭,原来这个药剂室就在楼上,他都没出这个房子……
北森将听南抱回了卧室,听南穿好衣服就一头扎进了被子里,羞耻感油然而生……刚才真是太特么丢人了,躲在被子里的奶黄包见听南终于回来了,有些嫌弃地跑来蹭蹭。
马修也做了简单的清理和治疗,但依旧坚定不移地认为芯片是听南偷的,追着听南要让他承认这个吃里扒外的罪行,听南刚降下去的血压又迅速回升,眼看着两人又要乱糟糟地打起来,北森忽然出声:“芯片不是听南拿的。”
马修一脸不信:“嘿,这种时候你也别护短,小心助纣为虐,放虎归山,以后还得出事。”
马修的量子兽——花里胡哨的蝴蝶,附和着马修的话弯弯绕绕地扑腾,被突然窜出来的煤球给一爪子拍到了地上,煤球很是得意地喵了一声。
“你是纣还是虎?你的蝴蝶只能算只虫子吧。”听南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亲眼看见打死他都不会相信一个哨兵的量子兽居然会是一只蝴蝶,扭头对北森的语气却温和下来,“谢谢你能相信我,但是还得有证据才行……”听南不免有些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