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形势不好,其余众人可不想死,纷纷大叫投降,连那带头说话的,见没有人附和,生怕自己动作迟了,被这些人杀掉,更是跪倒在地,连忙磕头嘴里呼天抢地的表着衷心。
朱干算是见识到了这人的无耻,有些小心机,可是在死亡面前什么都表露得干干净净,这时候朱干紧绷的脸,才微微的松了松,以至于连笑容都有些僵硬:“你们先暂时别领兵了,我会从他们当中挑选十五个人出来,回去之后将兵权交给他们,你们给他做副手,并且教会他们军中大小事务。”
本来心中还隐藏着一些想法的人,算是彻底的见识到了朱干的手段,分成三次,一次回去五人,而那十五人始终在一起行动,连串联造反的机会都没有,稍有异动,这十五人手中清一se的三眼铳就能将他们喷得一脸麻花。
而当那一条消息,从这十五人口中传入军中的时候,他们造反的心彻底的被湮灭了。
明ri守住了城,他将亲自连发三个月的足额粮饷,这年头兄弟义气都是狗屁,他们可不管谁来做主,最重要的还是吃饱饭,谁让丘八们都是有nai便是娘的实在人。这些个当头的可算是上边剥削下边的急先锋,没有哪一个手里是干净的,不敢再有丝毫的妄想。
当他们回到军中的时候,看着一个个一边打着瞌睡,却一边想要强撑着jing神讨论关于朱干之事的场景,这些人才算是知道了他昨夜折腾的目的,以这样无jing打采的状态,想要手下们拿命去为他们的前程战斗,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现在能让这些jing神困顿的士兵感兴趣的,不是朱干将下层的将领来了一个大清洗,而是明ri守住了城是否真的能拿出三个月的足额粮饷。
只要明ri将银子发下去,那么这涿州城里的军队,会从乌合之众变为虎狼之师,也将会从大明杂牌军,变为他朱干的私人卫队,至少在一直提供给他们足额粮饷的时候是这样。
……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被单独留下的石三问道。
“都吃吧!不然菜都凉了。”朱干指了指重新摆好的大餐,此时米酒的后劲上来,让他说话都有些轮不转了,轻声笑道:“既然你不想吃,那我们还是说事吧!”
此时面对着桌上那些美味,石三确实有一种食不甘味的感觉,听闻朱干的话,放下筷子认真倾听,对于这个书生,他不敢再有丝毫的轻视。
“我没有拿下你,不是因为这城里还有白莲教别的教徒,更不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说实话我对白莲教的纪律还有战力严重怀疑,留下你是希望我能和白莲教坦诚相见,我想要寻求一种合作,你能在中间当一个传话的人。”对于白莲教,朱干心里自有想法,虽说战斗力差了一点,但其树大根深,通过合作可以利用这一股力量,快速的壮大自己。
石三若有所思,心中不免惴惴,这家伙的野心太大了,一人想要吃下整座涿州城后又掉过头去和白莲教合作,八护法引这么一人入教,到底是对白莲教的福还是祸。
石三低着目光,不敢去看朱干,是对他的畏惧而想要逃离,但恐怕更多的还是掩饰自己的杀意,生怕自己忍不住想要血溅三步,他不敢想象后一种的结果,轻声说道:“大人,想要怎样和圣教合作,我一个小卒子能做什么。”
“你去告诉杨灵,就说我真正的身份是洛阳福王朱常洵的长子朱由崧,因为进京而与军士失散,只要她们起兵拥立我奉天靖难,攻入京城后,我立白莲教为大明国教,立佛母为大国师,执掌僧录司。”朱干轻轻敲击着桌面,酒jing上冲,让他越来越犯困,说话之时也忍不住连连打着哈欠。
石三悄悄抬头看了打着瞌睡,似心不在焉的朱干,心中的杀机越来越盛,只要除掉他,白莲教就能轻而易举的攻占这座千年古城。
到后来,朱干更是微微的打起了鼾,而两旁的亲卫,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这样大好的机会,石三却发现自己的手忍不住沁出了汗水,用力的在膝盖上擦了擦,手悄悄的摸向了腰间,紧接着一愣,自己的武器已经交上去了。
眼中只不过清明了这么一刹那,随即看着桌上的筷子,没有刀他照样能杀人。
左右看了看,如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的将手拿上了桌子,握紧了筷子的那一刻,他感觉时间都停滞了,心脏更是要跳出胸膛,咽了一口口水,桌面宽不过六尺,只要掀开桌子,跨前两步就能将手中的筷子刺穿他任何一处地方。
但临到头了,他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拿着筷子夹了一口桌上的菜,如同嚼蜡一般咽了下去,后退一步,单膝跪地说道:“顶天将石敢当,参见福王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