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不知道,只是远远看到那县丞拿着条火鞭子,一鞭打下去便是人仰马翻,整个东路军无人可挡。后来略一打听,才知道那县丞乃是前溪县的,好像与那东路指挥使和东路通判大人的公子起了冲突,押他们来府城找东路指挥使和东路通判大人讨个说话,却反倒遭了东路指挥使和东路通判大人的埋伏,一怒之下,便大打出手,连两位大人都被他给抓了起来,说是要来府署找大人您讨个说话。”那亲卫战战兢兢地回道,眼中兀自还流露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目光。
也是,要是换成以前,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一个县丞竟然牛逼到这等程度。
“这事竟然还跟王一清和贾奎良的儿子有关?哦,前溪县,我想起来了,这几年前溪县的县令和县尉颇有作为,短短时间内竟然收复了整个前溪县,那王一清和贾奎良就来跟我说应该嘉奖他们二人,调他们分别担任四都县和白石县县令,让他们的儿子去那前溪县担任县令和县尉。我本就有想调那魏崇和周凉去其他地方磨练一二,看看是不是真是可堪使用的人才。若真是可堪使用的人才,过个一段时间便调到府城来效命,再想想那前溪县不过只是一僻远的中等县,既然王一清和贾奎良想得些现成的便宜,便遂了他们的心意。没想到却闹出这般大事来,莫非说那前溪县能完全被收复是因为那县丞的缘故不成?”之前亲卫进来禀告时,卫海川并没有注意到夏云杰前溪县县丞的身份,如今亲卫旧话重提,又提到了王一清和贾奎良的儿子,卫海川才猛地想起了前阵子王一清和贾奎良联袂来给他们儿子求职位的事情,不由得暗暗惊讶猜疑。
温桥府除了温桥府府城,还下辖八百个县,身为府令,统辖这么大的地盘,若不是亲卫提到王一清和贾奎良的儿子,他根本就想不起还有前溪县县丞这么一号人。
“这前溪县县丞倒是好大的胆子,不仅抓了上官,而且还要来府署找本官讨说话。本官若真随了他的意思,那府署的威严何在?本官的颜面何在?”心中虽然起了猜疑,但夏云杰此举毕竟太过张扬,却还是恼了卫海川,沉着脸道。
“大人,那前溪县县丞能在数百万大军中抓了王一清和贾奎良,显然是有真本事之辈。恐怕整个温桥府,除了大人和统领大人,无人可堪他的对手。大人和统领大人何等身份,若你们亲自出手,就算拿下那前溪县县丞,我温桥府府署也已经失了颜面。况且如今各方反贼势大,纷纷起事,万一大人和统领大人若没能拿下这县丞,被他逃出金阳城,一旦归附了反贼势力,或者自己揭竿而起,那就成了大祸害。”一位穿着青衣,面容清瘦,一副书生打扮的男子对卫海川躬身道。
这男子正是卫海川的师爷,也是他的真正心腹。
“你的意思是,本官不仅不应该抓拿惩罚这以下犯上的县丞,反倒要好生安抚重用?”卫海川是聪明人,师爷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他的心意,抚摸着下巴问道。
“此时正是我府署用人之际,那王一清和贾奎良虽然也有些本事,但不堪重用,又是只贪图便宜之辈,若能招揽这前溪县县丞,舍了他们又有何不可?”师爷说道。
“但这王一清和贾奎良的师门在石渠郡势力非同小可。”卫海川闻言继续抚摸着下巴,犹豫未决。
不过从他话语中不难听出来,若不是顾及到王一清和贾奎良背后的师门,他已经准备舍去他们了。
“难道大人师门在石渠郡就逊色与他们不成?这王一清和贾奎良都是明白人,这回吃了大亏,真要事后找事也是找那前溪县县丞而不是大人您。”师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