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一双冷厉的眼似酝酿着狂风暴雨,声音冷寒残酷,几乎将人冰冻住,心却害怕地瑟瑟发抖。
孙语从没见过这般疾言厉色的徐承曜,即使他工作时雷厉风行,甚至手段冷酷,但人却是温和的,就算盛怒之时,也是脸露怒色,用不说话的威势来震慑旁人,何曾这样,——似是恨不得一刀剐了她!
如此暴怒的徐承曜,别说孙语,就是旁的人也没见过。甚至有些级别的领导更是知道,喜怒要不行于色,不到万一的情况,绝不能如此脾气用事!
孙语被吓得脸都有些白了,都忽视了徐承曜对乔茉的特别态度,她有点颤抖地说,“小茉她,她刚喝了杯酒……”
徐承曜唇角一勾,邪肆狂佞,眼中寒芒如利剑般穿刺着她的身体,“哪来的酒?”
孙语被这残酷至极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就向何主任看去,此时何主任也走到徐承曜身边了,自然也听到他的问话,忙道,“徐局,是我给她的酒。”
徐承曜站起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何主任,那唇边的浅勾,仍然是漫不经心的,却又透着致命的危险。他眼眸幽深嗜血,似正紧紧盯着自己猎物的猛兽,只待他一俯首认罪,他就会立刻冲过去咬断他的脖子,给他施以最残忍的刑罚。“何主任,你倒挺本事的,竟然给女人的酒里下药?”
包间里本来就安安静静的,加上徐承曜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之感,说话声音也是拔高的,自然所有人都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有人了然,有人惊讶,有人麻木……
何主任一惊,下意识地就转头看向一个和徐承曜年纪差不多的青年男子,厉喝道,“何恺!怎么回事!”
被叫做何恺的男子站起来,很无辜地摆摆手,“我也不知道啊,不关我事,我对孙天仙又没兴趣,再说了,这是许三的场子,出了事你该找他才是。”
叫许三的被指名点姓,更无辜地说,“我对天仙就更没兴趣了,而且我老姐交代了,对付女人,绝不能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的。不过,我倒是不介意把监控调出来给大家看看,那杯酒经过谁的手一看便知了。”
何主任真是气得无处宣泄,这就是他的堂弟表弟啊,真是一个比一个阴险龌龊!但无奈,无论是谁做的,酒毕竟是从他手里交出去的,最后也只能是他给出交代,“徐局,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呃,给乔茉一个交代的。”
徐承曜算是听明白了,那杯酒本来是给孙语喝的,却阴错阳差被乔茉喝了,他就说嘛,何主任跟乔茉素不相识,有必要放弃孙天仙,转而对她产生兴趣?但想归想,他还是对众人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谁敢出去乱嚼舌根,哼——”最后哼的那一声,那叫一个百转千回,荡气回肠,直教人惊恐地想死。
他转过身,十分怜惜地抱起了乔茉,令众人极为错愕,走到何主任旁边时,深看了他一眼,意思就是: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就去一线混吧!
众人都惊愕于徐承曜跟乔茉的关系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孙语那张天仙般的容颜上,呈现着苍白的绝望,还交杂着狠戾的恨意。
徐承曜抱着乔茉刚走到门口,一道人影出现在眼前,清冷疏离的气质与喧闹的ktv有些格格不入,但他出现在这里,却并没有让人觉得碍眼,他那么淡静地站在那儿,就像天神俯瞰众生,似乎是心怀悲悯,又似乎是淡然漠视,这样的俊秀出尘,孤高沉静反让人心生敬畏。
徐承曜邪肆张狂地笑着,挑衅道,“你来晚了。”
欧阳旭看着他怀中的乔茉,沉睡中,她眉尖依然紧蹙,只怕是晕过去的最后一刻也没能放松。
他明白,他的确是来晚了,而且,即使是乔茉给他打了电话,他也没资格、没立场去关心她,这一想,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退开一步,让他们走,但只是一念之间,他忽然想起,乔父对他说过,徐承曜如果对乔茉图谋不轨的话,让他别手软。
乔父知道,徐承曜对乔茉没安好心,他相信他,才给了他保护乔茉的资格。
欧阳旭还想起再遇乔茉那一晚,如果自己没有因为徐承曜的几句话就退开的话,乔茉就不会被他欺负了……
所以这一次,他绝不能再退开,由着徐承曜欺侮乔茉。
“来的早晚不重要,贵在诚心。”欧阳旭微微侧开身子,“走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徐承曜冷冷道,“用不着。”
欧阳旭意味深长地说,“你喝的不少,醉驾……伤人伤己。”
徐承曜额上的青筋都被他气得蹦出来了,可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喝的的确不少,即使自己确信自己仍然很清醒,身手依然敏捷,可在驾车时,总会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出差错,他还真的——赌不起!
“姐夫,这是干什么?你怎么为了一个女人跟徐局起争执啊?这要是让老姐知道了,该得多伤心啊!”被叫做许三的年轻人已经走到门口了,一张还算英俊的年轻脸庞,却溢满了戾气,像是常年没见过阳光一样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