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礼鞍和李志学都是林默筱的师弟,这两位对林默筱的敬爱远远高过对张一鸣的尊敬。而叶衾寒时林默筱的儿子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两人虽然恼恨叶衾寒杀了张一鸣,但心中也不愿当面将其杀害,是以在张青芜提出要用华山剑阵当众诛杀叶衾寒时,两人站出来反对。他们主张是先让叶衾寒上华山,废其武功,让其在华山终身思过。但褚礼鞍从来时发现这附近一里内的百姓全部惨死后,一时愤怒,就开始斥责叶衾寒起来。
李志祥为人谨慎,看着地上被杀的乌衣门杀手,问道:“这地上的尸体都是些什么人?”
“乌衣门的人,你们华山的百姓也是被乌衣门的人所杀。”良若风接口道。
“你是什么人?”张青芜冷冷地盯着良若风道。“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良若风。”
良若风的名字在场众人当然都听说过,他是剑法卓绝的后起之秀,也是良傲天的侄子,他肯定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撒谎。所以他说华山百姓是乌衣门所杀,就一定是乌衣门所杀了,褚礼鞍和李志祥自然相信。有些人,单凭自己的名字就让人相信,而有些人,千方百计去博取信任,却事与愿违。
“良公子,贵叔父与我派昔年也有些渊源。叶衾寒是我派大敌,也是我的杀父仇人,敢问良公子,杀父之仇报得报不得?”张青芜恨恨说道。
“自然报得。”良若风话语一转,继续道:“但不能是现在。”
张青芜冷笑一声,她看到叶衾寒同良若风一起,就料知两人必定是一伙的,于是挖苦道:“据说良公子叔父也是叶衾寒的仇人,但今天看来,两人倒是很像好朋友。”
叶衾寒摇摇了头,叹了口气,像是终于下了决心,道:“张掌门,你爹不是我杀的。”
此言一出,李志祥微微一怔,仔细想来,张一鸣的死的确有些疑点,刺死张一鸣的那一剑是从他后背贯胸而出的。那一剑准,且出剑的距离离张一鸣很近,可以推断出,张一鸣知道背后有人。但以张一鸣的性格,绝不会让叶衾寒这个初次见面的故人之子站在背后,即便让叶衾寒站在背后,也不可能不加防备。这些疑点,虽然李志祥提出过,但当天,确实只有叶衾寒一人进入过那议事厅,而且不久口,叶衾寒在很多地方都亲口承认自己杀死了张一鸣。如今叶衾寒又否认,李志祥又重新想起了那些疑点。
张青芜自然不相信叶衾寒所说的话:“这时候想抵赖也迟了,叶衾寒,你是跟我们一起上华山接受惩罚,还是要在这被我华山派就地正法?”
叶衾寒亦有些微怒,他不喜欢像张青芜这样的女人用倨傲不屑又鄙夷的态度跟自己讲话。于是笑道:“华山我是迟早要去的,但现在,我是肯定不会跟着你走的。”
“布阵。”随着张青芜的一声令下,她身后已经跃出了十六人,八人一组,分八个方位站定,分别将叶衾寒和良若风围在垓心。
叶衾寒冷笑问良若风道:“你见识过华山剑阵吗?我可是头一次领教。”
“我本来只是好奇想看看,可现在好像也不得不领教一下了。”良若风苦笑。
良若风说完,叶衾寒突然如鬼魅般在八人中穿插,刹那间又回到原地,再看时,他的手上已经多了八柄剑。叶衾寒身形微动时,良若风亦长剑出手,寒气瞬间逼人,在叶衾寒回到原地前他刺出了八剑。这八剑,都刺在了围攻者手上剑的七寸处。叶衾寒回到原地,围攻良若风的人欲拔剑而上,剑刚出鞘,就已经折断。其实若要论真正对决,这华山剑阵真的施展开来,即便未必能胜过两人,也必然能同两人交战一个时辰上下。只是叶衾寒的夺剑和良若风的断剑一气呵成,先声而夺人,让华山剑阵没了施展的机会,当然也给众人立了一个下马威。
张青芜惊极而怒,挥了挥手,又从身后跃出了二十四名华山弟子,组成三个小剑阵。这三个小剑阵有了前车之鉴,阵形既成,二十四人当即拔出了佩剑,直指叶衾寒和良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