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景?”鲁肃惊道,显然,张仲景的名号,他也是曾有听闻的。
“没错,这位就是张仲景先生。”
这就是方绍离开南郑之前,向诸葛亮借调的那位神秘人物,其实就是张仲景。
方绍早在天水郡时,粗粗一算,就估摸着鲁肃的大限之期将至,而为了使东吴不会大踏步的改变外交政策,进而为荆州军团增加来自东面的压力,所以,方绍就特意将张仲景带来,希望这位神医能借其妙手,把鲁肃从死亡的边缘给拉回来。
张仲景信步入内,微微一拱手,向鲁肃笑道:“仲景见过鲁都督。”
“久闻张先生大名,幸会幸会。”鲁肃忙还之一礼,又转向方绍,困惑道:“中正,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鲁肃是为病魔困扰,脑袋生锈了,反应也开始迟钝了,方绍便用善意的讽刺口气说道:“子敬,你莫不是病糊涂了么,我请了张仲景先生来,自然是要为你治病了。”
鲁肃恍然大悟,一张虚弱而落寞的脸,竟是霎时间涌现了几分希望的神采。
张机之名,鲁肃早有所闻,那可是与华佗齐名的当世神医,如今华佗已故,当世之中,能有妙手回春之术的,怕只剩下了张机一人。
先前鲁肃本也想到过张仲景,怎奈人家是汉中国的高官,并非华佗那般悬壶济世,行走天下的郎中,故而鲁肃就没好意思派人去请,今曰哪想到方绍千里迢迢而来,竟然把这个自己活下去的唯一机会一并带来。
此时此刻,鲁肃又是喜又是惊,一时之间激动的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谁不惧死,哪怕是鲁肃这等翻手之间可左右天下的大人物,本是万念俱灰之时,忽然有人雪中送炭,给了他一线生存下去的希望,即使是鲁肃,亦如寻常百姓一样,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与激动。
看着鲁肃那复杂的表情,方绍心中便有小小得意,又道:“仲景先生手下,多少疑难杂病都药到病除,想来子敬你这点病也不在话下。”
鲁肃这时精神才有些镇定下来,对方绍自是心怀无比感激,“中正呀,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你的这份人情,我鲁肃真不知该何以为报啊。”
“子敬言重了,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谈报答什么就肤浅了。这样吧,先让仲景先生给你诊治一下,咱们待会再叙旧不迟。”
方绍说得很是慷慨无私,心里边却在暗想:‘哥救你可不是白救的,你要真是想回报,就好好的把刘孙联盟搓合下去吧,别让你家那位吴侯,整天的就知道贪小便宜……’
方绍遂是退往后堂,只留张仲景为鲁肃诊视。
此时,姜维已从外面走来,见方绍出来了,便上前附耳低声道:“先生,我方才四处走动,暗中察看了一番,发现这大堂四周,暗中安排了不少全副武装的甲士,只怕这位鲁都督心怀不轨呀。”
方绍脸上带笑,低声道:“刘孙联盟谋合神离,鲁子敬有些安排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不用担心,我料那些甲士很快就会撤走的。”
方绍嘴上说得自信,但其实,心中却未必是有十足的把握。
张机固然医术高明,但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本来就不甚发达,就算是张仲景华佗之辈,也并非能做到包治百病,所以,鲁肃的命究竟能不能续下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确实得看他个人的造化。
当下方绍不动声色,只在外堂中闲品香茗,悠域悠哉的等候着内堂中的消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张仲景方才里面走了出来,脸上依旧带着他那副特有的超凡绝世的淡淡笑容,叫人看不出来鲁肃的病究竟是喜还是忧。
“仲景先生,子敬的病可有治否?”方绍起身问道。
张仲景摇了摇头,“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也。”
张仲景的回答令方绍心中噔咯一下,一张自信的脸,立时凉了半截。
正当方绍失望之时,张仲景接着又道:“此病虽然无药可治,不过老夫倒可开几道方子,倒也可以让这位鲁都督再多活几年。”
‘靠,能不能有话一气说完啊,成心的吧。’
方绍暗松了口气,忙问道:“治不好也无所谓,但不知先生的方子,最多能让子敬再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