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旧事?”方绍小心翼翼的问道。
“就是你怎么认识孙小姐,怎么在江上救的她这些旧事啊,我们接下来还要聊聊你怎么教孙小姐练那个什么柔道呢,没想到夫君你就回来了。来,先喝口茶缓缓气,咱们坐下来一起聊吧。”
诸葛蓉倒是神色语气淡然的紧,只是方绍却听得出,她这话中其实又是在不满。
“那个……夫人啊,咱们就先不打扰孙小姐了,我今天碰见了先生,他有些话要我跟你说呢。”
方绍边说便拉着诸葛蓉走了出去,诸葛蓉的脸色这才阴沉下来,跟着他不情不愿的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关上,方绍将妻子纤腰一搂,笑道:“夫人啊,你怎么又生气了,我是救过孙小姐一命,可是当时那情况,难道我还能见死不救不成,你要是因为这事而生我的气,那为夫我可冤枉死了。”
诸葛蓉脸色仍是难看,嘟着嘴抱怨道:“那你为何以前从不曾跟我提起,如果只是救人那么简单,何必要瞒着我呢。”
方绍见软得不行,心知若是再这般纠缠下去,只会弄得焦头烂额,两头不讨好,当下脸色一板,道:“我先前早已说过,有些事没跟夫人讲,只是觉得那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没必要说了让夫人你烦心。反正我方绍没做过什么出格之事,夫人你若不信我,那便算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好言好语的跟她们解释,她们反而是越发的有理有气,而当你改变软弱的态度,表现强硬起来时,她们反而又软了。
只是,软弱有时候并不代表无能,相反,大多数时候只有智慧的女人才会懂得适可而止的显露出软弱。
诸葛蓉看见方绍也有些恼火了,神色跟着就温柔下来,她往丈夫的怀里一钻,拉扯着他的衣衫,撒娇似的说道:“我哪里有不相信你,夫君你别生气嘛。只是那个孙大小姐一味的自作多情,阿蓉也是女人,跟一个对自家丈夫纠缠不休的女人同住一片屋檐下,还要侍奉着她,听着她说些一厢情愿的话,我心里能好受么。”
诸葛蓉很识相,转而又改用撒娇战术,方绍又岂会不知她心中所想,便觉着自己早晚就要随军入川,再把孙尚香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是得尽早将她想办法送走才是。
“唉——夫人的难处,我怎会不理解呢。”方绍叹了一声,表情变得柔和起来,携起她的手道:“我也想早些送这位孙小姐回江东,免得惹出什么麻烦来,只是她那脾气夫人也知道,她若不走,就算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走的,我也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啊。”
诸葛蓉沉吟半晌,凝眉说道:“夫君,不若你找个时机与这孙小姐谈谈,你可以假意装出对她有情,只是碍于双方的地位悬殊而不敢有妄想,你让她再等你几年,待你博出一番事业,功成名就之时,便会向吴侯去求娶,到时也便顺理成章了。”
方绍怔了一下,却不想她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便是皱眉道:“这样不太好吧,我恪守礼数那孙小姐尚这般纠缠,若是再这么一说,更加就撇不清了。”
诸葛蓉诡笑道:“夫君你怎的就糊涂了,你只是给她一个念想,哄她回江东而已。到时相隔千里,三五个月还行,过得一年半载的,她对你的情自然而然的就淡了。到时吴侯必是给她相了许多江东俊才,她推脱不过,便也就嫁了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要说诸葛蓉也真是有一手,竟然会出了这么一条让丈夫哄骗情敌的计策,诸葛家的闺女还真不是盖的。
方绍思来想去,觉着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遂是叹息着点了点头。
诸葛蓉见他叹息,便在他心上敲打了几点,噘嘴道:“你叹息什么呀,莫不是还不舍得人家孙小姐离开么。”
方绍摇头而笑,道:“哪有呢,我只是在想,夫人说相隔千里,过得一年半载情意便淡了。可是想当初我在东吴出使,与夫人一分别便是小半载,怎的夫人对我就没淡了呢。”
诸葛蓉脸色顿时微红,便是掐了他胳膊一把,低笑道:“夫君你好坏呢。我与那孙小姐怎能相比,我和你那是早有婚约在先,这一辈子我便心里只会记挂着你,莫说半载,便是十年二十年我也不会把你淡忘。”
二人调情之时,方绍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便是当曰给二公子刘泰庆满月的酒宴上,他曾亲耳听到庞统对诸葛亮说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我那阿柔妹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