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周泰二人闻言齐齐一怔,脸色俱都一变。
“有理!”
二人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庆幸。
“幸而潘将军提醒,否则跑了陈登,此战便不那么完美了。”
潘凤抱拳告退之后,周泰看着麴义,笑道:“我与你有同一种想法,这位潘将军,果然不简单啊!”
麴义点头,回望北方,道:“否则哪里值得主公如此看重?”
周泰又道:“不但计谋精神,洞察入微,而且很会做人——没当着诸将揭你的短,反而后来独身前来提醒,一者没抢了你主将的风头,给了你面子,又保证了战争策略的万无一失,不错,真不错。俺老周不如他,不如他多矣!”
高唐城内。
陈登与曹豹下了城楼,径自回到自己住处,便在屋中来回走动,显得很是沉重。
曹豹也一脸阴郁,过了良久,不见陈登开口,有些急了,便道:“元龙兄,你看”
陈登脚步一顿,缓缓道:“曹将军有何想法?”
曹豹心中一滞,暗道,老子能有什么想法?要有想法还要你干嘛?
二人本就有矛盾,不过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曹豹深知陈登智谋不凡,要得到转机,只能靠他,所以忍气吞声道:“曹某愚笨,不曾有计策。”
若是在徐州,陈登恐怕会露出笑意,深知嘲笑曹豹一番,但此时他可没甚心情。
“此战,我等没有胜算。”
陈登语速不快,很是沉重。
“曹将军出身军旅,应该比陈某更明白那幽州军的可怕。”
曹豹深有同感,点头道:“那太史慈武艺超凡,真刀真枪干,我在他手中走不过十合。那八百精锐又是青州军十二万人中的精华,都是见过血,并且身体素质顶尖的精壮,没想到竟被一百幽州军完败!那幽州骑兵竟未损失一人!这等战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错。”陈登道:“那骑兵装备精良,竟连战马都披着铁甲,啧啧,你看那城下,那种骑兵整整有一万之数,这还只是渔阳王刘渊麾下一个冀州军团中的一部分!而且他们每一个兵种的装备都十分精良,由此可以相信,渔阳王有多么的富!”
“是啊,”曹豹连连摇头:“便是步卒,都有铁甲罩身,纵观中原,哪一个诸侯又有如此兵种?如此规模?”
“所以,我们没有希望守住高唐。”陈登道:“现下而言,安排退路,才是上上之策啊!”
“退路仅有今夜有些机会,不过那麴义又怎不会防备?”曹豹皱眉。
“今夜,是唯一的机会。今夜若不能退走,到明曰早晨,难不成开城投降?或者面对幽州军的总攻,我们能守得住?”陈登道:“不论怎样,今夜一定要走!”
“那刘繇那里怎么交代?”曹豹见陈登如此说,知道他必有计策,便道。
“刘繇?呵呵,我不信他看不出如今形势。与幽州军硬拼,纯粹是找死,保存实力,才是上上之策!所以,我料定,他也已经萌生退意!”陈登自信道:“而且,我们能否安然撤退,还需刘繇施以援手呢!”
说着,陈登脸上露出诡笑。
“走,曹将军,我二人现在就去拜请刘繇,提议撤退!”
二人一路来到刘繇房外,经过通报,入了房中。
“啊呀,二位来的正好,刘某正要寻二位商议大事!”
刘繇脸上露出喜色。
陈登看了一眼曹豹,眼神里露出‘不出我所料’的意思,甚有些得意。
刘繇脸上郁色重重,看着陈登,开门见山道:“幽州军不可敌,高唐不可守,我意撤退,保存实力,二位以为如何?”
“陈某正有此意!”
陈登道:“我与曹将军也有此想法。高唐地势太差,幽州军正面不可敌,正当保存实力,以图他谋。与刘太守却是不谋而合!”
“那么,你们可有计划?”
刘繇脸色憔悴,看起来十分焦躁,似乎都没有了自己的想法。
陈登见此,更是高兴,道:“略有小计。”
“城外敌军不会放松监视我等,若仅从一门撤退,因士兵数量庞大,难以通过,恐被敌军抓住尾巴。所以须得四面开花,四门撤退!”
“怎么说?”刘繇精神一振。
“首先,刘太守青州军人多,不易撤退,便由刘太守先行,我徐州人少,便由我等殿后。”这话刘繇说的大义凛然,明明是想青州军吸引幽州军注意力,反倒说成自己将最好的机会让给刘繇,青州军占了大便宜一样!
“其次,大军分四部,从四门出发,约定好集结地点,突围之后汇合,即刻南去。”
“我等二十万之众,幽州军不过五万人。若被困在城中,自由他拿捏,若出了城,嘿嘿,幽州人少,顾东不能顾西,顾南而忘北,便是有所损失,也可以接受,总好过被人一勺烩了!”
刘繇不由自主一般的点点头,当即竟同意了陈登的说法。
之后,三人有了章程,你一句,我一句,便将‘撤退’之事,理的清楚明了。
最后决定,由青州军先行撤退,刘繇率部走南门,其余走另三门,四面突围,扰乱幽州军视线。
然后徐州军接踵撤退,陈登走东门,曹豹也走南门,八万徐州军平分四部,随青州军一般,四面开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