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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崭新的福特轿车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驶入了熊公馆的大门,轿车的车窗的窗帘紧紧地拉着,车牌也特意用白布遮掩起来,似乎是想刻意隐瞒什么。轿车缓缓驶到公馆内一栋三层洋楼的正门前停下。车门一开,一位年近四旬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然后迅速走进了洋楼。
熊克武正站在大门内的客厅里相迎,来人是他的心腹将领第十军军长但怒钢,第十军是由熊克武带出川的军队改编而来,是他的根本。不过看熊克武和但怒钢两人紧蹙的愁眉,这支军队恐怕就要被人夺去了。
“怒钢弟,坐下慢慢谈吧。”熊克武微微一笑,又让仆人上茶,两人便面对面坐在客厅沙发里。熊克武又道:“部队的情况怎么样?还能掌握几成?”
但怒钢看着熊克武,轻轻摇摇头,叹息道:“不行了,管不住了。大部分的基层军官都叫他们给撤换了,现在连团级军官都撤换掉了一多半,而且三个师长里还有一个朱绍良是他们的人。”
“有那么严重?”熊克武心中一凉,他原本就知道国民党右派在整编他的军队,不过军长、师长都是他的人,想来问题也不大。他眉毛微蹙,埋怨道:“怒钢你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咱们的弟兄莫非都是泥捏的?”
但怒钢苦笑道:“这个在贵州就开始了,其实部队一开始整编我们几个的权就越来越小了,人事权和财政权一收,我们几个又能控制多少?大家还不是看着有官做有饷拿才跟的我们?”
“关键还是个钱呢!”熊克武的眉头越皱越紧,自从他开始军阀生涯,这个钱字一直是他的心病,想到钱脑仁就疼。他一个长衫子军人凭什么掌握那些军头?还不是靠花钱去收买。没有钱就没有军队,没有军队就没有权,没有权就没有一切。
“还是要有咱们自己的地盘!”但怒钢接着熊克武的话,说:“如果我们第十军不是陆军部发饷而是有自己的防区自行筹饷,这事情就断然不会到这一步!锦帆兄,这平川之战已经没有了悬念,接下来就是分配战果了,咱们要想继续为一方霸主,关键就是要有自己的地盘,有了地盘军队总是会有的。”
熊克武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心中琢磨着怎么才能搞块地盘。虽然他名义上说是四川省主席,可是四川的财政、军事大权并不在他手里,他只能根据国民政斧的规定征收捐税,最后大部分要上缴,归省府支配的非常有限。
“锦帆兄。”但怒钢笑了笑,又道:“现在杨森垮掉了,还有不少小军头估计也要跟着一起垮,咱们要弄块地盘应该不困难吧?只要有了地盘和钱,第十军还是可以争一争的,就算是争不来,咱们还可以组建新的军队!”
“防区制,看来这才是关键呢!要不然咱们凭什么有地盘呢?难道学陈竞存举起造反吗?”熊克武站起身,在客厅里踱着步子。他知道如果四川的地盘和财源一但为国民党所掌控,他们这些实力派肯定是要被削藩的。而今之际还是要牢牢抓住防区制,这个四川特色的刮钱制度不放,只有这样才能团结川军反对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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