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你去厨房干什么?”大桥喝住了他,语气有些不快:“君子远疱厨,传出去让人笑话。”
孙绍停住了脚步,微微的低着头,沉吟片刻,转过头淡淡的笑了:“阿母,我就是不远庖厨,也成不了君子的,就不用担心那些了。”说完,快步的出了门。
大桥一时语噎,愣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孙绍的话让她十分伤心,哀莫大于心死,看来这次病了一场,孙绍是彻底认清自己的形势了,出仕对他来说已经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一想到孙绍一身好武艺,却只能无所事事的终老于府中,大桥就想到自己的境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鼻子酸酸的,泫然欲泪。
“苦了这孩子。”桥英眼睛也红了。
“要不,明天还是别去了。”大桥忽然说道。周府明天设宴,是因为周循要去袭爵带兵了,而比周循还要大一岁的孙绍却只能闷在家里,两人平时又明里暗里的较量,谁也不服谁,此情此景,大桥觉得对孙绍来说太残忍了。
“这……不太好吧?”桥英有些犹豫,轻声劝道:“周府搬到建邺去,你们姊妹难得一见,如果不去见一见,只怕……”
大桥左右为难,她虽然对妹妹小桥以前的做派有些伤心,可是毕竟血脉相连,再者这两年小桥也守寡了,体验了她的苦楚,已经有了许多改变,姊妹俩的关系刚刚有所改善,现在却又要分开了。周循是要带兵的,做为家属,妹妹小桥以后肯定会留在建邺为质,而孙绍不可能带兵,孙权也不会让孙绍接近权力中心,她们姊妹以后见面的机会确实不多了。这次如果不见一见,谁知道以后哪一天才能再见?
“可是,这样对阿满太过份了,阿循他们几个虽然家教比较好,但毕竟年少,阿循最成稳了,刚才还语带讥讽,那阿胤和阿玉又会怎么样?我担心到时候会不欢而散啊。”
“夫人担心的是,只是我看少主这次病了一场,或许是想开了些,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他已经不象以前那样急躁了,经历一下这样的场合也是好的,就算不欢而散,总之也是亲戚,总不至于无法收拾。”
大桥左思右想,觉得桥英说得有理,孙绍就算不做官,以后也不可能不与别人交往,这样的场面总之要遇到的。
两人说着闲话,谈论着明天可能遇到的情况,一想到还要回请周循,她们又不禁有些头疼,府中和周府的财力相差甚远,回请周循,对孙府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