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吧!
胡楚元默默的在心里寻思,他想到了第一个耶鲁大学的华人法学博士容闳……凑活吧!
他也想过,自有史以来,中国最杰出的教育家只怕就是孔子,很多年后有个蔡元培,其余人都一般,仿佛中国最不擅长涌现的就是教育家。
革命家、军事家、政治家,这倒是出来一大堆,其实,只要多出几个教育家还会出现那些问题吗?
教育啊,这个民族到底怎么了?
胡楚元越想越不舒服,不再多说什么,和中村正直告辞,拿着那个一千曰圆买来的青花执壶离去。
回到会馆,胡楚元二话不说,让潘丽美再将森有礼的著作——《曰本教育问题》重新口译一遍。
森有礼,明治六年成立明六社,被誉为维新以来最具远见的教育家,正是这个人制定了曰本新式教育的纲要和基础,曾担任曰本外交公使,因曰本入侵台湾一事和李鸿章有过交手,迫使李鸿章在协议上签字,赔偿曰本50万两白银。
正是这一次被称为“牡丹社事件”的事情中,森有礼意识到清政斧比他预想的更加无能堕落,开始逐渐偏向军国主义,并和伊藤博文一起奠定了向远东扩张的曰本国策。
他的名言是——再伟大的事业也需要一步步的去实施。
多好的一句话啊。
胡楚元心想,击溃你们虽然不算是什么伟大的事业,可也要一步步的实施。
在他看来,曰本之所以能够发展起来,确实是有其原因的,可即便如此,它也仍然是脆弱的,有着很多的弱点可以袭击。
不久,王懿荣也回来了,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旁默默的听着。
等潘丽美口译完,胡楚元在心中的思索也逐渐清晰,自己提笔开始写一篇《论民族的教育》,在这片文章中,他将教民分为三个层面,第一层次是培育民族的精神和志向,第二层次是培育民众的意志和品质,第三层次才是培育民众的能力和知识。
他相信,世界上没有绝对不可怀疑的真理。
所以,教育最大的敌人就是树立不可怀疑的权威。
他认为,只有教育才能改变一个民族,才能塑造一个强大民族,也只有一个强大的民族才能缔造一个强大的国家。
将这篇论文写完,胡楚元就和王懿荣讨论,王懿荣却道:“东家,我不敢说,亦不敢想,只能当是没有听到,可我却也觉得东家所说所想恐怕是正确的。”
听他这么说,胡楚元就知道他终究是受儒家思想的限制,就不再多说,让潘丽美将这封信抄录一份,封好之后寄给容闳,并希望容闳能来杭州和他见一面。
容闳正在美国负责清朝留美幼童的事,通过清朝廷驻美大使陈兰彬就能联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