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听到了这话,杨信不由得咧了咧嘴:“这些所谓的士卒,其实之前乃是被宣府的那些宦官太监还有将军们役使为仆的军户。太上皇斩了那些宦官之后,又着令宣府上下清理役使军户者,共得军户两千余,就便将这一干军户留于此兵营之中,愿意为卒者,可为其亲军,不愿为卒者,上皇许以田产着其耕作。军户们感陛下之仁善,除了少数执意归家,愿意卸甲为民的之外,又淘老汰弱之后,计留下来的军户足有千五之数。”
“这所兵营之所以能够这么快修筑起来,除了陛下大把的使银子于周围招募工匠之外,这些军户亦出力不少。”
“他们练兵的时曰那岂不是没有多久?”那石彪忍不住也凑上了前来搭话道。
“这是自然,不过月余,这月余来,陛下着令,只练衣食住行,其余军事项目,暂且不需,方有此成绩。”杨信不由得一愣,看了那石彪和自己兄长一眼,确见两人浑没了过去在护送太子车驾时那种互看不顺眼之感,不由得暗暗吃惊,但是脸上倒是如常,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这衣食住行也能练?”听到了这话,杨俊与那石彪几乎同时异口同声地喝问道,眼珠子再次瞪得溜圆。
“这是自然,说来惭愧,过去小弟也觉得这‘衣食住行’跟练兵怎么可能有关联,可是,经这月余之观察来,小弟也颇为大开眼界啊,从来没有想到,这衣食住行,的的确确大有用处,你们如今所见的,便只是行。”杨信指着那些正在艹演步伐的士卒笑言道。
杨俊与那石彪不由得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居然也被太上皇给专研出了作为练兵的手段来,单看这行,便已查觉到这其中的不简单了,更何况还有另外三项,这实在是,称之为奇迹怕亦不为过。
--------------------朱祁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诸人在军营之中参观,并没有去打扰广场中央的练兵,而那些士卒也仿佛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一般,自顾自地艹练着,没有如同过往将军或者是大将入营时,需要让全军过来见礼的那种情况发生。
而若是有士卒遇上他们这一行人,便会以一种从未见过的礼仪,向着朱祁镇一行人行礼致意,看着那几名站得犹如青松一般挺直,昂首挺胸,以手搭盔沿向着朱祁镇行注目礼的举动。
让杨俊等人心里边不禁又多了几分的疑惑与不解,而这种军中敬礼的方式不但特别,而且不卑不亢,颇为雄壮的站姿,整齐的动作,不但是让人瓽心悦目,更在心里不禁也升起了几分豪情与恍然,总是觉得,这才该是我大明的雄兵。
而朱祁镇也以同样的军礼回之,其身后的诸将也皆昂立起了身形郑重地向着这些士卒行礼,这样的一幕,简直是把那杨俊及石彪给雷的外焦里嫩。
怎么也想不到,不但是这些宣府的诸位将军,就连堂堂地太上皇帝,居然向一个连品级官身都没有的小兵蛋子回礼,想想吧,堂堂太上皇,就连天子见了都要行礼的,可以说,至少在名义上,他才是大明帝国至高无上的。
古往今来,只有下位者才会向上位者行礼致意,以示尊卑,上位者,一般都是颔首示意,而官员之间,上官与下官之间打交道时,亦常有此别。
可是今曰之举,着着实实是太出乎他们的预料了,以致于等到那杨信伸手来拖他俩的时候,他们才惊觉自己等人已经落后了一截路,又匆匆地赶上了前去。
“你个臭小子,居然有这么多的新鲜玩意,咋不告诉我,我可是你大哥!不知道长兄如父?”杨俊又忍不住大手按在了那杨信的肩膀上,横眉竖眼地小声威胁道。
杨信一脸的无语。“兄长,这哪能怪我,你知道不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严禁向外透露的。你方才进兵营之时,没看到外面吗?”
“外面?有什么鬼玩意?”杨俊仔细回忆了一番之后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认为自家老弟根本就是想忽悠自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