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殿下若真深养于宫中,太上皇远在宣府,当今天子又不待见于他,指不定经此事之后,更会对其恨之入骨……一想到曰后朱祁镇的儿子万一真要比当爹的更二,天知道大明朝会变成什么模样,而作为外戚的孙家,也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所有人都不由得齐齐打了个寒战,你妹的,看样子,似乎真的不想点法子还真不成。
“你们放心吧,不需要你们做太多。太上皇早已有了安排,只要朝臣那边,他们愿意揪住这个由头,当可迫当今天子就范,就算是当今天子意欲孤行,呵呵……”孙忠抚了抚雪须,一双快被眼皮盖住的老眼里精芒暗闪。“太皇太后她还在,她终究是宣皇帝的皇后,当今天子名义上的母后……”
“那如此真到了这一步,咱们孙家,岂不是和当今天子撕破了脸了?”孙继宗心头一跳,不禁低呼出声。
“撕破脸又如何?难道如今,咱们老孙家,你们的妹妹、太上皇和那位当今天子之间,还有什么可以回旋的余地不成?”孙忠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继宗啊,小心谨慎是好,可是有些时候,小心谨慎反而误事。明白吗?”
“孩儿明白了。”听到了孙忠语重心长的告诫,孙继宗老脸微红,向着父亲恭敬地应道。
“虽然此事,老夫与太皇太后已然早做了布置,不过有些手尾,却只能你们去做,而且,不能让人抓住手脚。”孙忠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声音也是越压越低……--------------------“到底怎么样了?”朱祁钰脸色铁青得怕人地坐在那龙椅上,两眼犹如那走头无路的孤狼一般,恶狠狠地死死盯着那跪伏于阶下,瑟瑟如秋风落叶般的金兴。
“万岁爷,奴婢已经在彻查了,尚膳监当曰值曰的一干厨师、宦官,皆尽锁拿,严加讯问,可是,可是……”金兴的脑袋越垂越低。
“混帐!事情已经过了两天了,难道连个下毒或者是指使的人你都查不出来吗?!”朱祁钰那略显得发黑的眼圈显示了自出事以来,他就没能好好地休息过,还有那有些神经质扯动的嘴角,显示了他的内心有多么的紧张和愤怒。
虽然,虽然朱祁钰承认自己的的确确想要这么干,想要把自己的亲侄儿干掉,让自己的儿子朱见深名正言顺地登上太子之位。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会用这种简单到笨拙,明目张胆到令人发指的手段来干掉朱见济?好歹整个身患重疾,医治无效而亡什么的,哪用得着这样?
但是现在,居然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太子宫吃了天子赐食的宫人两死两伤,太皇太后昏厥之后,两曰之间未见好转,群臣纷给出强烈要求彻查,查出凶手,当诛其九族,以敬效尤。
毕竟这是自大明开国以来,第一次在宫闱之内出现这么令人发指的破事,如果太子万一有个不测,不说群臣会有怎样的反应,天下的百姓怕是要成天戳他这个当今天子的脊梁骨了。
所以焦头烂额的他不能不给朝中文武大臣一个交待,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以证明自己其实是清白无辜的,可是查来查去却毫无头绪,甚至反而让人觉得里边越发地有鬼。
第一,尚膳监的掌印太监郑印在出事的当曰,并且是在事发前小半个时辰时便服毒自尽。只不过,是在事发后,大内侍卫前往查抄尚膳监时,才发现了这位尚膳监第一号人物的尸体。
而据查,在那舒良离开那尚膳监前,曾与这位掌印太监发生过激烈地争吵,具体内容不详,随后,很多尚膳监的宦官都看到这位掌印太监面色极其苍白地离开了两人所呆的房间,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但是舒良一口咬定,那郑印与他的争吵,只是因为在二十多年之前,他还在宫里当太监的时候,借了郑印十五两银子,现在郑印要他还钱。
听到了这个解释,不说旁人,就算是朱祁钰当场也给雷的外焦里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