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一阵阵冰雪碎裂的声响传来,只见地上的冰雪出现了道道裂缝,向北延伸而去。
“隆隆!”如雷的蹄声传来,震得地皮都在抖动,只见一条怒龙出现在视野里,滚滚北去,溅起大片大片的冰雪。
这条怒龙是由人与马组成的,正是向北赶去的宋军。此时的宋军,再也没有了当初从雄州出发时的惊愕,有的只是振奋,个个眼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辉。
从雄州出发时,由于事情太过突然,他们错愕不已,有着太多的疑问。可是,自从进入辽境之后,他们的疑问就越来越少了,因为他们已经想到了,这次肯定是要对辽国大打出手,要不然的话,断不会选在过年之际出动。
可以想想,自古以来,有几个人把打仗定在过年的时候呢?有此一点,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宋朝这一次不仅要打,还要打得很大。
将士们是越想越是欢喜,让他们欢喜的是,在过年的时候对辽国动手,辽国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以有心打无心,其结果还用说么?只要不出现大的意外,宋朝这一次是赢定了。
唯一的缺憾就是,在冰天雪地里行军,特别寒冷,特别辛苦。对于一心想打胜仗的将士们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只要能打胜仗,这点寒冷、这点辛苦屁都不是。
行军的路上,将士们议论得最多的就是要对何处动手?对这问题,严格保密,除了吴骥知道以外,没有第二人个知晓,就是宋军将领都不知道。越是这样,越是让将士们欢喜!因为,越是保密,说明要下手的对象越是重要,取得的战果越大,他们会打一个大胜仗,谁能不欢喜呢?
“呼!”吴骥喷出一口热气,转瞬间,热气变成了冰花,在寒风中飘荡,颇有几分美丽。
“真冷!”吴骥嘀咕一句。他来到宋朝有一年多时间了,对北方的天气适应得差不多了,仍是有些受不了。这古代的气温比起现代冷得多。幸好,这是在燕云之地打仗,要是去大漠里打仗,估计他肯定承受不住。
一拉马缰,吴骥驻马道旁,打量着开进的将士们,把将士们振奋的样儿看在眼里,大是欢喜。将士们的精神风貌不错,士气高昂,胜算又多几分。
“吴都指挥!”
“见过吴都指挥!”
将士们从吴骥身前经过,不住冲吴骥打招呼。吴骥是这支宋军的始作俑者,让宋军找到了自信,将士们对吴骥的爱戴之情,自是不用说的,见到吴骥的面就是激动。
吴骥不住挥手,算是回礼。
就在这时,韩方疾驰而来,道:“吴都指挥,你能告诉我,我们这次要打哪里?我知道,你不能说,可是,我还是很想知晓。一路行来,没有看见一个辽狗,只看见他们的尸体,我们前面还有弟兄们在给我们开道,越是如此,我越是想知道我们要打哪里?”
这问题,是所有参与此战的将士们最想知道的。依照将士们的想法,恨不得从吴骥嘴里掏出答案。可惜的是,吴骥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酷:“不该知道的时候,没必要告诉你!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哎!又是这话!”韩方很是无奈,却也知道,保密是必须的:“我忍!我忍!吴都指挥,我相信,你总有告诉我的时候!”
一拍马背,疾驰而去,不住传来他的咕哝声“如此不近情理,这不是吊我胃口么?”
“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只见吴健飞马赶来。吴骥问道:“有问题么?”
“骥哥,你放心吧,哪能有问题。”吴健很是欢喜,笑呵呵的道:“骥哥,前面的兄弟,心太细了,没有任何纰漏。”
吴健扳着手指头,开始细数起来:“辽狗的军营给他们端了个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个辽狗。这时节,去辽狗的军营厮杀,要不一网打尽都不行。辽狗掳掠了不少吃喝,还有百姓妇人,准备好好过年,全集中在军营里,没成想,前面的兄弟突然杀到,他们能不全死么?”
再有三两天就过年了,只要能赶回军营的辽军都赶回来了,周威他们去端军营,能不连根拔起?要想有漏网之鱼都很难。
“前面的兄弟,心真的很细呢。”吴健接细数:“若是遇到小镇,我们饶不过的,他们就派人把小镇包围起来,再派些能说会道的兄弟去镇里与百姓欢聚。这些兄弟太能说了,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把百姓哄得团团转,有不少百姓叫着嚷着要把闺女嫁给他们呢。”
燕云百姓,是可以信任的。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了问题,把宋军的秘密给泄露了,那就太严重了。是以,越少人知道越好。对周威的处置,吴骥大是满意,调侃一句道:“吴健,你是不是动了春心,看中了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