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揍这些傻鸟,敢到蟹王岛来惹老子,他娘的都活腻了。”梁大少爷亲自赤脯上阵,瞄准了目标之后点燃了引线,重炮的轰鸣连带得炮台都在战栗,十八磅的重炮炮弹尖啸着从炮管中窜出,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气势,轻易地把一艘快船的主桅轰成了碎片,余势未消的炮弹又狠狠地撕碎了快船的甲板,悲嚎的海盗,还有那快船的惨状,惹得梁鹏飞更加的兴奋,对于敌人,他从来不知道留情为何物。
火炮在轰鸣着,一管管的白烟让整个炮台犹如海外仙山一般地充满了诗意,而那尖啸着冲出去的炮弹,更像是一头头从牢笼中脱困而出的凶兽,疯狂地从烟云的掩映中冲出来,咆哮着扑倒了只只柔弱的羔羊,把它们撕成碎片。
莫利船长绝望地发现,对方像是在戏耍着自己这群倒霉的海盗,一轮暴揍之后,炮火的方向转移了,全都落到了海盗们停在滩涂边上的那些舢板与快船上,看着那些在重炮的摧残之下,变成了一堆堆碎片的快船与舢板,伏倒在滩涂上,裹了一脸烂泥的海盗们的心在滴血,这些东方海盗也太无耻了,居然想要把自己的后路给断掉。
不过,他们的举动也终于激起了这些剽悍与亡命已经浸进了骨子里的西方海盗的血性。
莫利船长站了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烂泥,扯掉了挂在脑袋上的海草,挥起了手中的战刀,就像是让一群猎犬撵得走头无路的绝望困兽。“兄弟们,炮火没办法支援我们,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他们的炮火位置太高,我们只要冲上前去,肯定会有炮火的死脚,到时候,胜利就属于我们了,岛上的财宝和女人,都属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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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利船长的口材并不好,但是,他的话仍旧给这些让炮火给暴揍了一顿的海盗们带来了希望,成百上千的海盗都咆哮着站了起来,随着莫利船长的刀尖所向,跌跌撞撞地跃过了滩涂,向着那条通往胜利的斜道发起了冲锋。
果然,在莫利船长的鼓劲之下,这些海盗在冲到了码头通往岛内的斜坡半途的时候,炮台上的火炮干脆完全地停止了射击,这更加地激励了莫利船长等人的士气,不过,那密密麻麻的排枪,却把他们的欣喜又给打掉了半截。
“杀上去,肉搏,我们是海盗,我们除了火枪,我们还有战刀。”一位海盗头领的叫喊声就像是一位西方的吟游诗人,海盗们拿手中的短枪朝前开火,一面尽量地伏低了身子,提着战刀,向着斜坡的尽头冲去,只要能够短兵相近,他们有信心战胜任何敌人。
“那些是什么东西?”一位冲在前边的海盗,挣扎着冲到了距离那道斜坡胸墙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突然看到了胸墙后边飞出来三十多个圆呼呼黑漆漆的球状物。
它们在空中旋转的时候,这位海盗甚至还能看到那缀在后边,已经被点燃的引线,海盗的瞳孔陡然地收缩得犹如针眼,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警告,一枚开花弹就落在了他的跟前三尺处弹了弹,他最后所见的景象就是一片橙色,充满了死亡火焰的橙色。
一团团橙红色的火焰在斜坡上绽放,一声声轰天巨响仿佛在是雷电精灵在天空的歌唱,惨叫与哀嚎点缀在其中,扭曲的脸庞和那散乱横飞的肢体在硝烟与冲击波中忽隐忽现,就像是但丁的《神曲》里边描绘的熔岩地狱。
而后方,在炮火中抵达了滩涂,跳进了淹过小腿的海水前来增援的海盗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惊呆了,甚至忘记了脚下的石块和原木障碍,狼狈地失足,裹上一身的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