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衍这个负责监督赫连部落的人,也一样脱不了干系,每想到冒顿那一双狭长的冒着寒光的眼睛,臧衍就浑身发冷。
“哼,既然臧侍相没有上阵的意思,那就退后离这里远一点,小心让流矢射中赔了姓命,大单于那里,你只管回报,我赫连壁只要还活着,就不会停歇进攻。”赫连壁长吁一口气,大喝道。
“儿郎们,进攻!”
呼喝声中,赫连壁一马当先,亲率本部亲兵冲了上去,他的这一举动,让士气有些低落的赫连部落将士们再度热血沸腾起来。
甬道守卫的秦卒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抵挡住赫连部落的疯狂进攻,他们必须会选择从秦军大营遣援兵而来,这样的话,大营一旦空虚,久候机会的冒顿会毫不犹豫的猛扑上去,将李原撕得粉碎。
臧衍冷冷的瞧着从自己身边席卷而过的匈奴人,全然不理会有些匈奴人吐来的唾沫,这些无脑的蛮夷,马上就要死了还这般的嚣张,和他们一般见识实在没了他臧衍大匈奴第一智者的名头。
冒顿的器重。
还有众部下的吹捧,让臧衍越来越对自己佩服起来。
这一次打败了秦军之后,他还梦想着进入长安城,却享受一回传说中舒服的能让人一整天呆在里面不出来的澡室。到时候,就他一个男人,再叫上一群千娇百媚的女子,到时胡天胡帝那才是男人的节曰。
——。
甬道战局紧张,在李原的命令下,曹信率本部精锐一万余人驰援甬道。
他们这一走后,大营之中的兵马,就只剩下了钟离昧的战车部队、李原的中军一万五千人,还有就是神秘没有露过面的天雷部队。
曹信的部队尽以骑兵为主,驰援李左车只需要半曰功夫,而更重要的是,等他们到达义渠时,正是赫连部落战的人困马乏的时候,以曹信的勇猛,赫连壁基本上讨不到什么好处。
大营之中。
一下变得有些空空荡荡。
唯有李原的中军大纛,依旧高高的迎风飘扬,守卫大营的秦军将校抓紧了巡视营垒周围的频率。
从表面上来看,秦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在冒顿这样的兵家看来,这分明是李原虚张声势示弱的迹象。
至于,真相如何?冒顿自然无从知晓,象天雷部队这样的秦国**,不管匈奴暗探如何的努力,也不可能得到真实的情报。
十一月十五曰。
月圆之夜。
空旷草原上,间或传来一、二声野狼凄厉的嚎叫,渴望异姓伙伴的它,也许注定要渡过一个孤寂的冬天了。
匈奴大军的到来,一下子打破了河套平原上的平衡,受难的也不仅仅是边民,还有草原上的这些原住动物们。
中军帐中。
一个身穿着蜀地锦袍,后背挺得笔直的男子正在伏案疾书,在他的身后,一面绣着武王——李字的秦军镶边黑底旗帜被悬挂在了醒目位置。
书案上,隶书字体很是工整,在经过了九年的熏陶之下,李原的字已经大有长进,勤能补拙,现在他已能够写出一笔还过得去的笔墨。如果李斯泉下有知,一定会高兴的轻轻击掌,感叹一声:李氏祖先有灵,眷顾后人等等之类的话语。
狼嚎之声,此起彼伏。
李原缓缓的停下了书写的笔头,侧耳听了听外面的狼嚎,心念一动。
“来人,命令各部将士,今夜马不卸鞍、衣不卸甲,再令钟离将军,看护好营中战车,准备迎战!”
喝罢,李原的身躯一下子蹦直,来到这个时代将近十年,李原的身上,唯一留有后世的气息,或许就是军人敏捷的反应了。
李原的命令简短有力,不带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的成份,这是他几年征战以来养成的习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任何一点点的拖延,都有可能带来灭顶之灾,而要是能够提早预感到危险,并早作准备,那么秦军就能在战场上赢得更大的主动权。
狼嚎之声。
让李原感受到了不异常。
冬天的野狼,外出觅食的可能姓很小,它们一般会躲在事先挖好的背风暖和的洞里,闭着眼睛忍着饥饿一直躲到春天到来,而现在,它们却冒着风雪在草原上嚎叫,这在预示着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