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将一支掌心雷型的微型手枪顶到师少鹰的太阳穴上,他盯着凯贝琳嘶声道:“来啊,来啊,你上来救他啊!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如果你想让他活命,就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看着!否则的话你就准备给他收尸吧!”
雅克一把抓住师少鹰的头发,硬揪着师少鹰扬起了脸,“凯贝琳你看看你的男人,他现在的样子象不象是一陀屎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种我随随便便就能踩得永世不能翻身的垃圾凭什么能获得你的喜欢?
说到这里雅克挥起手中的袖珍手枪,用坚硬的枪把狠狠砸到师少鹰的头上,鲜血很快就从师少鹰的额头上流出来。
“疼不疼,你疼不疼啊?”看到鲜血雅克的眼睛里露出了快意的光芒,他用枪柄又连续在师少鹰的头上连砸了几下,他一边砸一边叫道:“刚才我给你吸的烟里可是掺了大麻的,它能止疼啊,怎么样,我对你够好的吧,怕把你疼坏了,还提前想办法给你止疼。你怎么感谢我,你说啊,说啊,说啊!!!”
枪托一下下砸在师少鹰的头上,发出一连串“啪啪啪”的声响,鲜血不停从师少鹰被砸破的伤口里甩出来,一连砸了十几下,雅克才终于气喘吁吁的停止了攻击。
在这种情况下,师少鹰嘴里竟然还叨着那支雅克帮他点着的香烟,他伸手甩掉了几乎要流到眼角的血珠,漫不在乎的又深深吸了一口掺杂了大麻的香烟,然后伸手指着站在雅克身后的翻译,轻轻勾了勾手指。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师少鹰还敢用这种态度去挑衅雅克,翻译看了一眼雅克,略一犹豫还是走到师少鹰面前,任由师少鹰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翻译的脸色变了。他再次看了师少鹰一眼,快步走回到雅克身边,在他耳边又急又快的说着什么。在这个城市里横行霸道惯了,天天耀武扬威的雅克脸上那种不以为然,那种趾高气昂突然都消失了。
“我知道一个男人喜欢了很久的女人被抢走,一定会很生气;我也知道为了这次求婚,你一定做了相当长时间的准备,所以我一动不动让你揍了这么多下来出气,怎么样,现在舒服多了吧。”
师少鹰走到雅克面前,当着所有人面,他对着雅克大大方方伸出右手,微笑道:“男人之间就应该一笑泯恩仇,毕竟我们以后相处的日子长着呢。”
最令人意外的一幕出现了:雅克竟然真的伸出手,和师少鹰握了握,然后什么也没说,带着身为翻译的伴郎调头就走。
两个人坐到了巨幅相片后面那辆崭新的保时捷跑车上,雅克发泄式的狠狠一踩汽车油门,这辆车身上点缀着鲜花,车首部位还装了一对身穿婚纱和西装人偶,明显是用来当接新娘喜车的名牌跑车发出沉闷的发动机轰鸣,以惊人的加速度沿着街道直冲出去。
师少鹰静静站在原地目送着法拉利跑车离开,在跑车转出街道即将脱离他的视线时,师少鹰突然扬起自己的右手,对着法拉利跑车的尾灯挥了挥手,在他这时候他的声音很轻,很轻:“bye~bye~”
“吱啦……”
在短时间内就已经完成百公里加速,冲到到另外一条街道上的法拉利跑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控,雅克在第一时间拼命紧急制动,可是高速行驶的汽车在惯性的推动下仍然被狠狠甩出去,玩出了一记绝对称不上妙到毫巅的飘移,车轮随之在地面上发出刺耳到极点的尖锐磨擦声。
这辆在城市里都敢以超过一百公里时速飞奔的名牌跑车,在旁人尖声惊叫中在地上连翻了两三个跟头,它一边翻滚一边弹跳,发出噼里叭啦的声响,什么挡泥板、碎玻璃、遮阳帽之类的鸡零狗碎,更是不断被飞甩出去。这辆已经被碰得体无完肤的玩艺儿,最终狠狠撞到一根一米多高的水泥柱上,在付出发动机都被撞得飞出来的代价后,才终于停止了翻滚,只剩下倒翻起来的底盘上面,两只后轮依然在那里转个不停。
三十秒钟后,巨大的轰鸣混合着一团火焰,猛然从这堆废铁中间扬起,将一团浓重的黑烟猛然推送到十几米的高空。
望着那片黑色的浓烟,师少鹰回过头望着一脸怪异的凯贝琳,温和的道:“记住,以后在城市里千万要遵守交通规则,不要开快车更不要玩什么飞车。不管是撞到人还是撞翻了车,都会要了人命,就算是没撞到人也没撞翻车,压到路边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
看到凯贝琳依然神色呆滞的站在原地,师少鹰施施然的走过去,伸手在凯贝琳肩膀上用力一拍,“前面正在有好戏上场,一起过去欣赏欣赏吧。”
两个人沿着出租车的轨迹一路走过去,当他们走出小胡同时,可以看到手里拎着水桶和灭火器的人来回奔跑,在他们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平时的慵懒与散漫,还有一些人取出手机,可能是已经拨通了这个城市的急救中心或者是消防中心,正在对着话筒用师少鹰听不懂的方言,在飞快着说着些什么。
至于这个由海盗们控制的城市里有没有急救中心和消防中心,那师少鹰就不敢轻易判断了。
一阵劲风突然从这个城市的上空掠过,带着他们身边的大树枝叶烈烈作响,满地的花瓣在劲风的席卷下直冲上蓝天。劲风如刀落花似血,一时间风起云涌,似乎就连那辆汽车上的火焰也变得拥有生命般,开始不断摇拽,将炽热的温度一波波向四周扩散,为四周那满地的狼藉与鲜血,蒙上了一层唯美而残酷的玫瑰质感。
紧跟在师少鹰身后的凯贝琳缓缓停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到,师少鹰和眼前的这片血与火,竟然有着难以言喻的合拍,看着他放下身上的背包,一步步走向那辆正在燃烧的汽车,女性敏锐的直觉,还有身为海盗慢慢培养出来的职业本能都在无声无息的提醒着凯贝琳……也许这才是师少鹰,一个习惯了铁与火,更习惯了面对死亡的男人!
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焦臭味,不知道有多少人刚才还拿着灭火器,突然就转过头急冲几步,然后趴在地上用力呕吐。车里并不止一个人,可是只有雅克在汽车完全失控即将翻滚的时候打开车门提前跳车。坐在副驾驶席上的翻译在汽车翻倒后,也曾经伸出手向路人呼救,只可惜他的身体被车厢卡住,周围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把他拖出来汽车就已经爆炸了。
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就无法忍受空气中那浓重得仿佛再也无法化开的焦臭味道。
师少鹰却在深深的吸着气,他先看了看四周确定附近没有监视器和摄像头,也没有自动提款机之类的设施后,他走到雅克面前,先是对着雅克露出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然后蹲下身体,慢慢从雅克上衣右口袋里取出那只黄金烟盒从里面挑出一支,“这支烟里可是掺了大麻的,它能止疼啊,怎么样,我对你够好的吧,怕把你疼坏了,还要想办法给你止疼。”
看到雅克一脸茫然,师少鹰歉然一笑,对着呆立在一旁的凯贝琳挥了挥手,“麻烦你过来给我和雅克当一下翻译。”
总算是及时跳车没有被烧成焦炭的雅克这个时候全身是血,他甚至连放声大叫的力量都没有了,他仰躺在地上看着师少鹰和送到他嘴边的香烟,在他的脸上流露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面对死亡的恐惧,亦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身边就有一块正在燃烧的胶皮,师少鹰把那支香烟凑过去,等到香烟被点燃后,他把香烟送到了雅克的嘴边。
虽然心里清楚的知道师少鹰绝对不是朋友,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无故献殷勤百分之百不怀好意,但是全身不知道受了多少外伤,不知道摔断了几根骨头,已经疼得晕过去两次,又疼得重新恢复清楚的雅克根本没有没有选择,他含住师少鹰送到嘴边的香烟,使出吃奶的劲深深吸了一口,因为这个动作太剧烈,他还没有品尝到毒品带来的快感,就先猛的咳嗽起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师少鹰用手臂撑起雅克的上半身,他现在的动作看起来就象是在对待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最起码也是把中国人的雷锋精神带到了非洲。在旁人的眼里看来,师少鹰正在轻声的安慰这个受了重伤的可怜虫,“放心,你很快就感受不到痛苦了。我保证,你永远都不会再感到疼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