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少鹰是谁啊,他可是十六岁就精通行为心理学,玩死人不偿命的超级高手,更是到处被人穿小鞋,到现在依然硬得象是茅坑里的石头的超级刺头!他当面吃了希马尔的憋,就算是看在司空伯文的面子上没有当场翻脸,但是想要让他忍气吞声,那是绝不可能!
师少鹰当然早就看出来,希马尔喜欢司空伯文,却一直没有修成正果。他刚才就是用那一系列行为,向希马尔传递了一个坑死人不偿命的信息:看吧,司空伯文就是喜欢我这种够大胆,够无耻的家伙!她就是喜欢我这种“妩媚”的舞姿,就是喜欢我这种眉目传情的风韵,就是喜欢我当众做出这种热情如火的表白!
一想到希马尔在将来的某一天,可能会跑到自己面前,象师少鹰一样一边做出怪异的动作,一边发出一连串“嗥唔”、“嗥唔”的声音,司空伯文就必须趴在师少鹰的怀里,任由自己全身重量都压到了师少鹰的双臂上。她真的怕自己会笑得岔了气,直接摔倒在地上。
司空伯文真的忘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孩子用这种动作紧贴在一个男人身上,所代表的含意。但是在不经意中,看到希马尔脸色忽青忽白,却又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悟,司空伯文不由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又有点兴灾乐祸的轻叹:“我的天哪!”
就在两个法国女记者看得津津有味,师少鹰得意洋洋,司空伯文全身发烫,希马尔若有所悟,五个人表情各异,各想各的心事时,一位少校快步走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这位少校一走过来,目光就直接落到了师少鹰的身上,略一打转又落到希马尔的脚上。能在“国际机场”执勤,少校能说出一口还算流利的英语:“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各位协助调查,请跟我来。”
在一个战乱国家首都机场四处拍摄,本来就有刺探机密之嫌,刚才恐怖份子对机场发起炮击,他们更抓拍到好几组最珍贵的画面,如果没有人出面和他们商谈,任由他们几个大模大样的走出机场,那才是怪事一件。
司空伯文、希马尔和两名法国女记者对视了一眼,四个人一起点头,自然而然的把师少鹰这只菜鸟的意见排除在外。
五个人被请到了机场守卫部队驻扎点,然后被人分到几个不同的房间。很快,师少鹰就被卫兵叫到了机场守卫部队指挥官的办公室。
机场守卫部队指挥官翻看着师少鹰手中由索马里驻华大使亲手签发的签证,“噢,是我们大使邀请你进入索马里,请问,你明明知道我们的国家陷入内战,仍然坚持要来有什么目的?你想要见谁?有谁能够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指挥官一边翻看着手中那份没有任何问题的签证,一边用警惕的目光,下下扫视着坐在面前的师少鹰。
师少鹰真的要苦笑了。他很想告诉指挥官,是一位战地记者耍了点女孩子式的小聪明,把他“骗”到了索马里。他很想告诉指挥官,他看出朋友内心的不安,想用一起陪伴她旅行,抚平她内心深处那道深深的伤痕。他更想告诉指挥官,他之所以来索马里,实在是在家里宅得太久,早就想要出国散散心,可是因为身份过于敏感,一直不能如愿,好不容易有一位知名战地记者为他当担保,军队高层才为他批了条子……
这么多理由,有些说出来会让人觉得他在扯谎,有些根本不能说,也不敢说。
所以师少鹰最后的理由就是:“我对索马里很好奇,我想看看索马里人的日常生活,更想看看美国特种兵‘黑鹰坠落’的地方。”
这个理由当然不能解释他为什么愿意冒着死亡危险,不远万里跑到索马里。师少鹰也不能在当地找到一个知名人物为他做证,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很快就以一种不愉快的方式结束了。
指挥官一挥手,师少鹰又被带回了原来的房间。
两个多小时后,一辆中国制造的皮卡驶到了指挥部大门前。这辆在中国各个驾校里大放异彩的皮卡汽车,车斗上架着一挺高射机枪,左右两侧还坐了五名手持中国八一式自动步枪的索马里士兵。
在异国他乡,被自己国家制造的武器指着,这种滋味绝对称不上好受。唯一让师少鹰心里稍稍舒服点的是,除了他之外,希马尔这只北极熊也没有幸免,两个人都被带出门外,他们的双手都被手铐锁住,机场卫队指挥官一挥手,两个人就被四枝八一式自动步枪押解着,老老实实的跳上皮卡。
左边坐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右边坐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对面的希马尔也享受了相同待遇,还有一个士兵斜靠在车斗最前方,汽车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