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两人单独的时候,何文秀也会说些白人的坏话,不过跟了司徒南这么长时间了,见过不少美国白人,何文秀对白人的态度有些改观,至少知道白人中也有一些不错的人的。
他好像从来没主动向司徒南要求过什么,也不知为什么司徒南好像也从没给何文秀钱,好像完全忘记了一样。
何文秀看见海耶斯两个得了不少钱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多少有点让司徒南捉不透。司徒南一直等何文秀开口要回属于他的那一份。
司徒南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财产,价值300万美元的加州石油股份,(不过这个暂时还不能套现,)120万美元现金,一家小型钢铁厂,一个10公顷大牧场。
投机石油发达之后,司徒南成了众人的焦点,其实他还记得好几个更大型的油田,都藏在人迹罕至的地方。
按照历史的惯性,应该还要过多十几年后才被发现,司徒南现在不是不想立刻把他们买下来,但问题是现在他已经出够了风头,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现在贸然行动很容易打草惊蛇了。
这也是司徒南待在加州小打小闹的原因之一。
出头的橼子先烂,还是先过段时间再说,反正那些石油埋在地下也没有知道,司徒南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操作这件事。
这也是为什么最后司徒南会压低自己的加州石油的股份的原因,如果自己能把那几个还没发现的大油田拿到手的话,自己想拿到更多加州石油股权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有人会问一夜暴富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会不会乐得飞起来?司徒南还不至于到了乐极忘形的地步,他只是小小地发了一下而已,心里高兴一阵就行了,没必要把把自己飘起来。
司徒南两世为人,特别是莫名其妙地穿越到泰坦尼克号上,见过的真正富豪太多了,现在别说是世界级的富豪,就连亨达·布朗这样短短白手起家的“暴发户”也远远不如,所以没什么好骄傲的。
司徒南写了两份信,分别给罗伯斯和李仁桥,这么久没见都不知道他们过得这么样了。
人一旦从忙碌中停顿下来,平时压抑的思绪就像潮水般涌出来。
想到罗伯斯他们两个,司徒南就想到了哈佛,想到哈佛就想到了纽约,想到了纽约就想到了泰坦尼克号,想到泰坦尼克号就想到了jack和萝丝,想到华莱士,想到了穆,还有那远在英国的表嫂和侄子。
真惭愧,自己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一直没时间履行对穆的承诺,照顾好表嫂和侄子。
想到这里,司徒南马上拍电报给华莱士,告诉他自己发达了,让他帮忙把表嫂和侄子送来洛杉矶,随着电报一起的还有一张一万美元的汇款单。对于华莱士的人品,司徒南是绝对信任的。
这个念头司徒南也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没想到半年后竟然成真了,给了司徒南一个惊喜。
司徒南还记得泰坦尼克号沉没前夕,在头等舱甲板上,老毕,还有那几个乐手临死前倾情演出。
每逢佳节倍思亲,尽管各地各民族的节日不同,但孤独的思念却是相同的,我们只能在记忆中找回关于那些逝去的亲人的片段。
有时司徒南也会想前世,想前世的父母,恋人,但隔着一个世纪的时光,时间会逐渐磨灭一切,现在司徒南也不像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思念那样强烈,频繁了,慢慢地像透过一层水涟,思念逐渐的平静下来,藏在记忆的最深处。
“以前我总是认为在忙完这一段时间就可以跟思念的人团聚了,可是忙完了一件事之后其他的事情接踵而来······直到当我终于有时间的时候,却永远不能和他们相见了。”
放下口琴,司徒南已经吹了一下午了,他喃喃地说道,又好像是说给身边的何文秀听。
何文秀没有回答,像块木头似的,那眼中闪过的一丝黯然,司徒南的话仿佛让他想起一些往事。
“老何,怎么没听你说过关于你的事啊?现在我们在洛杉矶也站住脚了,你有什么亲人可以接过来一起住。”司徒南随口说道,偌大的房子只有两个男人实在太冷清了。
“没什么好说的,他们都死光了,现在我一个人也挺好的。”何文秀淡淡地说道。
“哦!”又是一个伤心人,司徒南想道。
到最后,司徒南想到了劳拉,这个分别是一直叮嘱自己去看她的女人,可惜当时司徒南把她留下的联系方式丢了,如今慢慢人海,想找到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啊!有缘的话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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