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曰,荆襄朝堂之上,庞山民随蒯越步入厅中,见庞统侍立于蔡中身侧,微微皱眉。
刘表自庞山民进入大堂之时,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庞山民的身上,要说这一年来,荆襄之地风头最盛者,莫过于阶下这位弱冠之龄的年轻士子了,无论是造纸,还是制糖,这两项奇术,风靡一时,且这庞山民虽自称商贾,可与之为友者,都是一些闻名荆襄的大才,刘表也有些搞不懂,之前那个襄阳书院之中,才华不显的小学子,怎么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获得这般成就。
“山民见过景升公,见过各位贤良。”庞山民不卑不亢,向刘表一礼之后,环视殿堂,一一拱了拱手。
刘表见庞山民谦恭有礼,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山民不必客气,此番邀你前来,老夫只是想要看看,这令江东周郎退避三舍的少年英杰,是何模样!”
见庞山民笑而不语,刘表顿了顿又道:“庞士元何在?”
庞统闻言,从蔡中身侧走出,刘表见庞统仪容,微微皱眉,对庞统道:“为何不侍立于兄长身侧?”
“回景升公,人各有志。”庞统简短的回答却令殿上群臣,议论纷纷,刘表闻言,不置可否,对二人道:“老夫此番使大小凤雏同至襄阳,欲褒奖二位守土之功。”
庞山民闻言笑道:“山民只区区商贾,当不得景升公褒奖,”
庞统似乎对庞山民之言论颇为不屑,对刘表道:“景升公欲赏赐何物?”
刘表闻言,疑惑的看了二人一眼,目视蒯良,蒯良凑至刘表身前,于刘表耳边道:“那庞统与庞山民素来不合,皆因庞家家业!”
刘表微微一愣,半晌无言,只是在刘表眼中,单从卖相来看,这庞山民比庞统,出色许多,犹豫片刻,刘表对阶下二庞道:“你二人立此大功,当予赏赐,如今那甘宁虽辞了水军都督之位,但老夫亦予他数车财帛,至于大庞先生,不知随侍老夫,予你幕僚之位,可有兴趣?”
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道:“山野村夫,疏懒成姓,还请景升公收回成命,在下志向短浅,且喜那黄白之物,做一小小商贾,为富一方,已是心满意足。”
刘表闻言皱眉,又看了庞统一眼,道:“江陵富庶,士元可去江陵,掌管其治下一县?”
“掌管一县?”庞统闻言轻笑,对刘表道:“景升公厚此薄彼!为何不允在下,也做这朝中幕僚?”
“放肆!”刘表闻言怒道:“你与山民,身为兄弟,却不知长幼有序乎?”
“在下更知毛遂自荐,且这荆襄朝堂,也应唯才是举!”庞统说罢,刘表恼怒,对左右道:“将此狂生,逐出殿堂!”
庞山民闻言忙道:“景升公且息怒,士元姓情毛躁,还请景升公勿要与之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