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半夜,已至江陵,庞山民见江陵水寨之中,灯火通明,心中安慰许多,如今虽江夏危急,但这江陵守军,倒也应对神速,如此看来,若万众一心,江夏可救。
于江边停下战船,庞山民便见水寨之中,一银甲将军率众而出,此人器宇轩昂,龙行虎步,颇有大将之风。
甘宁由船头跃下,落于地上,船上士卒纷纷叫好,来将一愣,继而朗声叫道:“来人可是甘将军否?仲业暮时便至,等候多时!”
原来是文聘。
庞山民与庞统对视一眼,低声道:“看来景升公已下定决心,与那江东江上大战一场了。”
庞统闻言,微微一笑,道:“此必是二蒯之谋!”
甘宁见了文聘,遥遥抱拳,对文聘道:“如今夏口战事胶着,甘某交接之后,便引水军而去!”
文聘闻甘宁之言,点了点头,对甘宁道:“主公于朝堂曾言,此役全仰仗甘将军水战之威,如今这江陵水军,皆归将军掌管,若谁敢战前违令,将军便知会文某一声,仲业定给将军一个交待!”
“原来是来为甘某撑腰!”甘宁闻言,桀骜一笑,道:“文将军不必如此,这节制军马,甘宁自有决断,若谁敢战时,不遵我号令,不用到那夏口,我便将其丢入大江喂鱼!”
甘宁说罢,身后船上士卒,尽皆鼓噪,文聘见状,亦朗声大笑,对甘宁道:“某是步军,于这水战一道,并不精通,总之,一切全凭将军做主!”
这长沙水军桀骜,倒是让江陵水军心中惴惴,甘宁水寇之名闻名曰久,他说将人喂鱼,便绝不是什么大话,江陵水军将校纷纷于舰上,战战兢兢,不少将校都连忙呼喊:“谨遵将军号令!”
甘宁见状,亦不与文聘寒暄,命船上抛下绳索,甘宁几下便攀上船头,对文聘道:“甘某还有要务,便不与文将军寒暄,待甘某得胜归来,再与将军吃酒!”
“那文某便祝将军凯旋而归!”文聘说罢,甘宁点了点头,于船头大手一挥,对诸将道:“诸将随我启程,去会会那江东周郎!待甘某活捉了他,领了赏钱,与诸君吃酒!”
甘宁几句话便将江陵各舰之上将校士气,尽皆带动了起来,庞统见状,于庞山民耳边低声叹道:“兴霸果有大将之才,如今这荆襄水军,已非是先前哀兵!”
两只水军合于一处,便向夏口驶去,长沙水军在前,江陵水军在后,大船于江上行的甚急,待天色放明,已过乌林,行至夏口水道。
刚至夏口水道不久,甘宁便微微皱眉,对庞山民道:“山民,你与士元去那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