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兄长下落?”关羽翻身下马,几步便至庞山民身前,玲儿心中惊惧,这红脸将军的武艺,父亲在世之时也深为忌惮,若想要在此处伤人,怕是无人治得了他。
玲儿不及多想,横枪立于庞山民身前,一阵青光闪过,玲儿手上铁枪已被荡飞,关羽双目灼灼的盯着庞山民,对庞山民道:“快告诉我!我那兄长如今身在何处!”
庞山民被关羽杀气笼罩,背上尽被冷汗打湿,却不动声色,微微皱眉:“关将军何须如此心急,如今皇叔不在许都,就算将军知其去向,又能如何?”
关羽冷着脸点了点头,身上的肃杀之气也散去了一些,庞山民心头稍安,对关羽道:“在下一介商贾,讲求的是等价交换,关将军以为,凭皇叔消息,可否换这赤兔?若将军有意与在下做这笔买卖,何不厅中一叙?”
关羽见庞山民目光之中毫无妥协,轻声叹道:“你这书生倒是好胆色,寻常士人,岂敢在某家身前面不改色。”
庞山民微微一笑,做了个虚引手势,请关羽进入了客栈大堂,玲儿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臂,拾回铁枪,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更加忌惮,这关羽的武艺,果然名不虚传。
于庭中坐下,庞山民命下人守住门口,对关羽道:“将军还未给在下答复。”
“除赤兔外,关某身上倒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关羽长叹一声,一脸苦涩,英雄末路,不过如是。
庞山民心中微微不忍,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他也是懂的,只是赤兔说到底也是温侯“遗物”,归玲儿所有也是应当,且赤兔神骏异常,庞山民深知在这个时代,一匹宝马对于征战沙场的武将,无异于多了一层活命的保障,论及远近亲疏,玲儿是他的亲人,而关羽,庞山民虽然敬佩此人德行,却并不愿与关羽深交。
劝关羽为己所用,无异于痴人说梦。
庞山民默然无语,对于关羽的长嘘短叹浑若未见,关羽只是稍稍惆怅了片刻,便一脸决然道:“这买卖,关某便与你做了,只是关某有两个要求,你若应我,赤兔便是这吕家丫头的!”
“关将军但说无妨。”庞山民说罢,关羽点了点头,“其一,这赤兔乃曹丞相所赐,于许都期间,赤兔离不得我!”
“以将军信义,在下倒不担心将军赖账!”庞山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其二,你行商之人,此来许都,必有商队,我与二位嫂嫂,需借你商队,离开许都,至于丞相眼线,自当关某料理!且离开许都之后,你需与我同行!直到见了我家兄长,这马才会归你!”关羽说罢,玲儿冷哼一声,对关羽道:“我家小叔叔算无遗策,既然告诉你那大耳贼去处,必然真实!”
“算无遗策?这倒是有趣的紧!”关羽眼中神采一闪而逝,庞山民微叹一声,道:“玄德公如今,怕是已在河北赶往汝南的路上了,若是关将军信我,可与在下同去汝南,等候皇叔……”
“汝南?”关羽眉头一皱,惊疑不定道:“既然兄长在袁绍处,又怎会深入汝南?你这书生,莫要骗我!”
“那袁本初如今既知斩颜良文丑之人乃是将军,又怎容将军帮扶曹艹?玄德公长途跋涉,怕也只是金蝉脱壳之计,与其在河北受制于人,倒不如去汝南说降刘辟龚都,以刘皇叔的声望,行此事当是不难,况且袁绍对将军亦是仰慕,若皇叔以劝降将军,并占据汝南为借口,那袁本初岂会不应?”庞山民侃侃而谈,关羽面上神情数变。
“却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