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儿点头,很开心的道:“沈大哥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沈大哥,我们下楼去,看看会员都办好了没有。”
两个人换了一副面孔下了楼,这时伙计、小姐们正在分发会员的雀儿袋,所谓雀儿袋其实就是个悬挂在腰间的熏香袋子,不过外面的纹饰却很好看很精致,会员可以佩戴在身上,作为邃雅山房的信物。
一个伙计拿着纸笔,走到角落处,对那紫蘅和三哥道:“两位公子,可要加入会员吗?”
三哥摇着纸扇,沉吟片刻道:“好吧。”
紫蘅道:“三哥,你一年都不定会来这里一趟,加这会员做什么?”
三哥大笑:“这里很有意思,尤其是那沈公子。”
紫蘅道:“我最讨厌那个抬头看房梁的家伙。”
三哥抿嘴不语,拿过笔签上自己的名字。那店小伙拿回去看了一眼,便道:“公子,哪里有人姓名叫三哥的,公子是不是弄错了?”
紫蘅愠怒道:“他就叫三哥,我也是这样叫的。”
店小伙咂舌,连忙说:“好好好,就是三哥。”连忙去别桌了。
三哥道:“紫蘅,你今曰是怎么了?”
紫蘅俏脸一红,道:“没什么,我想起一些事。”她显得有些慌乱,勉强笑了笑掩饰住那掠过的一丝慌张,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三哥的眼睛却仿佛洞悉到了什么,道:“你也猜出来了?”
“猜出来什么?”紫蘅低垂着头,耳根都红了。
三哥收拢扇子道:“作画之人就在邃雅山房。”
“嗯。”紫蘅的声音低若蚊吟,晶莹剔透的指甲仿佛要嵌入手心里。
三哥叹了口气:“紫蘅一定很失望吧,哎,人生便是如此,许多人画作的好,却并不一定是翩翩公子,你太痴了,以画去度人,肯定要碰跟头的。祈国公府除了陈济相公,又有谁能作出这样的画。”
紫蘅抿着嘴不说话了。这一对兄妹就已看出了端倪,陈济住在祈国公府是汴京皆知的事,周恒突然出现,让他们突然醒悟,整个祈国公府,除了陈济相公,又有谁能作出这样的画?不消说,周恒背后的这个画师,一定是陈济。
想到这里,紫蘅便感觉到一股情绪压在心头,很沮丧也很伤心。女孩儿总是这样,痴了某样东西,便对这东西有联系的事物充满了幻想,等到发现并不如意时,整个心儿便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