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霖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可是转瞬间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端起茶盏说:“真是万分抱歉,庄中有些俗务需要处理,请大师和道长暂到别院休息,老夫去去就来。!”
“既然盟主有事,我们也不便再行叨扰,这就告辞了。”玄业道。
“既然如此,那老夫改日一定登门请罪。”皇甫霖道。
“盟主不必挂怀,我等告辞。”震阳道。
“告辞。”玄业道。
“隐龙山庄”后院内。
皇甫霖铁青着脸瞪着站在他面前的褚家兄弟,他衣袖高高挽起,似乎想亲自扼死这两个少年。
褚卫和褚浩头虽然垂得很低,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但他们的眼睛里并没有畏惧之色,弟弟在瞧着自己的鞋尖,鞋尖上染着块血渍。
皇甫霖的声音很严肃,道:“这件事是你们做的?说实话!”
褚卫点头,褚浩也跟着点头。
“畜生!天咒的畜生,你俩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们父亲对你们的教训,难道你们全都忘了?我身为你们父亲的兄弟,少不得要替他教训教训你们,你们有何话说?”皇甫霖怒道。
褚卫和褚浩此时似乎真的感到事态有些严重,同时跪倒在地。
“皇甫伯伯,怪我们一时糊涂,也怪那姑娘在河边洗脚才引得我们把持不住,念在我们初犯,请皇甫伯伯从轻发落,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天地良心啊,谁又知道这两个小畜生在长辈的庇护下糟蹋了多少青春少女啊!
老李头愤怒得全身都在发抖,拼命忍耐着,他相信皇甫盟主一定会给他们个公正的惩罚,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种事。
皇甫霖脸色似乎忽然缓和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你们的行为虽然可恶,总算还勇于认错,没有在我面前说谎,年轻人只要肯认错,就还有救药,而且幸好张姑娘所受的伤不算太严重……”
就在这时,还是刚才那个家奴隶,又走到皇甫霖近前低低耳语了一句。
老李头忽然觉得一阵晕眩,皇甫下面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到了。
“她受的伤还不算太严重……”要怎样才算严重?她一生的幸福都已毁在这两个畜生手上,这创伤一生中永远再也不会平复。这还不算严重?
皇甫霖又道:“虽然你们初犯,又勇于认错,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褚卫和褚浩不约而同的目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他知道这件事已将结束。
皇甫霖又道:“来人,先将这两人押进牢房,等我回来再做处理,另外去帐房取五十两银子,算李姑娘受伤的费用。”
老李头全身的血液都似已被抽空,再也站不住了。
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却买到了他女儿一生的幸福。褚家兄弟垂着头往外走,走过他面前的时候却忍不住瞟了他一眼,目光都是带着胜利的表情。
老李头一生艰苦,也不知受过多少打击,多少折磨,多少侮辱。
他已习惯了别人的侮辱,学会了默默忍受。
可是现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尽全身力气冲过去,抓住了褚卫的衣襟,捶着他的胸膛,大声嘶喊道:“我也有五十两银子,带你的姐姐,带你妹妹来,我也要……”
褚卫冷冷地瞧着他,没有动,没有还手。
老李头的拳头打在他胸膛上,就好像蜻蜒在撼摇石柱。
两个家丁已过来拉住张老头的手,将他整个人悬空架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架上的猴子,终生都在受着别人的侮辱和玩弄,而这次他不知道自己又将被丢在哪个无人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