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脸上就有点抱歉神色,“依老朽的意思,最好找个名士来点评一番,不过,如此一来的话,这书恐怕就要再晚些天才能售卖了,不知道小相公何时动身南下?”
郑国蕃听了这话,暗自汗颜,心说我写这本书有什么真意啊!我就是想写本与众不同,叫人眼前一亮的本子来,好卖了钱养家糊口赡养老爹,我要写个正常路数的落难公子中状元,富小姐赠金后花园,哪儿能卖上三百两银子的高价啊!顶多也就如赵老东主说的那般,五两银子润笔。
但是,这话他不能说,一说,就完蛋了,这就是整个写作界最大的秘密,就好像后世人闲的蛋疼去分析小说,非得牵扯发散出无数的所谓隐笔、隐意,认为作者在阐述什么东西,其实全是自作多情罢了。
所以,他就颇为尴尬,脸蛋上一片儿红晕,“小子才真真惭愧,怎么敢当老先生如此夸奖,至于老先生想做个脂批版,我倒是赞成的,老先生做了几十年的出版,如何才能让这本书卖的更好,这里面的道理肯定比小子清楚,哪里有小子插嘴的地方,便依老先生所想就是。”
赵苍靖点头,又拱了拱手,“惭愧,如此,我就先回去了。”他说完就匆匆走了,一是忙着要琢磨找个名气大的文人去点评,再一个,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被人家义正言辞地挤兑了,偏偏自己还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偌大一把年纪了,见识还不抵十三岁的小官,说正经事情的时候还好,说完正经事情了,到底脸面上有点挂不住。
看自家老叔仓惶而去,颇有抱头鼠窜的感觉,这赵老东主的侄子赵沉浮就只好苦笑,摇了摇头,这才转身对郑国蕃说:“小相公,这本子的事情说完了,咱们就把剩下的银子结清了罢!”
他说着,转身指了指院子一角,“小相公看看这马可满意么?”
郑国蕃刚才被赵老东主一阵拉扯,没注意到自家院子角落多了一匹马,顺着赵浮沉手指看去,顿时眼前一亮。
被后世认为是最高贵的动物此刻就在院子一角站着,敏感地感觉到了郑小官的目光,温顺的大眼睛就和郑国蕃对视了一下,摇了摇脑袋,发出轻轻的响鼻声。
郑小官快步走过去,到了跟前才比较出这马儿的肩高大约到自己的肩膀,这时候的郑国蕃才十三岁,身高大约一米六不到,也就是说,这匹马用后世的观点来看的话,算得上旅游马,东方的马种一般不高,这匹马也只好算中等,但体型很优美,毛色也好,赵浮沉估计因为郑国蕃的名士做派,下意识就给他挑了一匹白色的马。
他看了这马儿极是欢喜,单思南在旁边也兴奋的不行,“少爷,少爷,你看,它转头瞧着我呢!真漂亮。”
赵浮沉走过去,笑着说:“这是一匹四岁的牝马,我好不容易从一个熟识的马贩子那边寻来的,牙口虽然小了点,但我这几天一府两县转下来,也就这匹马才配得上小相公。”
似乎明白赵浮沉在说自己,那匹马打了一个响鼻,摇着脑袋,脖颈上的鬃毛纷飞,实在是漂亮,郑国蕃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好一匹白龙马,有了这匹马,兄弟我不是王子也是唐长老了。
他忍不住伸手轻抚着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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