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四个字让孟天博眼眶一热,都伤成这样了,还要为他着想,“别说话,等姨娘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活着亦是幸福,”许若水的眼泪滴落在孟天博的肩上,两次面对死亡,活着真是奢望了,一个孟夫人没有任何理由就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这比王梦娇更为可恨。
姨夫人从妙庵赶回来,少说也得一个多时辰,孟天博就将孟老爷等一干人等凉在了花厅里,自己则一直抱着许若水,直到手麻木了都没舍得放开,在抱起她纤纤身量的一瞬间,他才明白原来她早在心里,无论是之前痴傻还是现在的清醒。
依稀还能记得自己拉着她的手痴缠着要和她一起睡,在玉文君授课的时候自己的卖弄,都只为博取她的嫣然一笑,后来清醒,为了寻求当初坠落假山的真相,他为了要她的协作,强占了她,而这些她都没有一丝怨言。
“我要孟天启生不如死,”他不只一次想起这句话,她与孟天启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他一直不敢深想,生怕那个答案会让自己失控。
姨夫人过来时,已是午时了,昨晚三个掌柜也都应约而来,孟老爷只好先让王总管招待着,有些事情还需要孟天博出来说话。
“老爷,”姨夫人给孟老爷行了礼,随后带着那个蒙面的人一同进了内室。
“姨娘,”孟天博轻轻喊了一声,就是不想吵到许若水。
“让莎姨给晚秋好好看看,你把她放下吧,”姨夫人多少已经知晓许若水的事情了,便吩咐孟天博不要再抱着人了。
孟天博点点头,调整好锦枕,让许若水躺下,只是身子才碰到床榻,许若水便弯起来跟个虾子似的,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嘶~~~”她倒吸了冷气,呓语道,“娘,我身上好疼,您快给吹吹。”
就这一个时辰里,许若水安心地睡着了。
“让我瞧瞧她吧,”蒙面人掀了披风上的帽子,扯下脸上的纱布,一张满是伤疤的脸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声音有些沙哑,好像是声带坏了一般,不似平常人的清亮。
孟天博让开了道,蒙面人便做在床沿边,先是反手试探了许若水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烧了,便吩咐道,“少主,你去打盆水来,最好里面能倒些酒。”这屋里不能有其他人进进出出,只有叫孟天博做事了。
孟天博不喝酒,所以这屋子里也没有酒,但他可以去找孟老爷要,便掀帘出去了。蒙面人又查看了许若水脸上的伤,食指宽的鞭伤正好在右脸上,已经能看到里面的嫩肉了。
“公主,”她对姨夫人说道,“要医这个伤,只有先去掉这孩子脸上的颜色才行,只是这样怕会影响你的计划。”
姨夫人不假思索地说道,“能医好她为上,这黄色去了也罢,反正博儿也都清醒过来了,你刚也看到博儿对她的样儿,会保护她的。”
蒙面人脸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显得那伤疤很是狰狞,“谢公主,我替孩子谢谢您。”
“莎丽,你我情同姐妹,你还救过我,而且晚秋还是博儿的妻子,就这一层关系,你也不该谢我。”姨夫人还是以许若水的伤势为重。